同樣愣得不輕的,還有陳淑卿。本來,對音律頗有造詣的她,早已在心中構筑起一個宛如明真仙師或是蒲松齡這樣頗具仙風道骨的彈奏者形象,卻不想主人只是一個看起來和蒲子軒差不多大的青年,此種對比,令她萬分驚嘆之余,也頓時將她的好奇心調到了極點。
一首如此氣吞山河的戰歌,被如此生動地演繹,沒有足夠的人生閱歷,是如何做到的?
蒲子軒顯然沒有這么多的想法,面對勞正業提問,對自己唐突的造訪感到有些尷尬,便撓著腦袋道:“啊,我們只是游客,被你這琴聲吸引而來。彈得好,彈得好啊,嘿嘿……”
蒲子軒的贊嘆毫無文采,卻激得勞正業直溜溜地盯著他道:“啊?是嗎?那么,你有沒有感到……感到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就好像……好像突然渾身充滿了干勁?”
“有啊!”蒲子軒握著拳頭,打趣道,“就好像自己有使不完的勁,就是面前有個千斤釘也能扛起來,嘿嘿,都是被你這琴聲給鼓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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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面前這小伙子會因為自己的正面回應而歡欣鼓舞,再順著自己的話自豪一番,不想,勞正業的臉卻突然陰郁了起來,沉聲道:“哦,這樣啊……”
蒲子軒頓感納悶:“怎么,我剛才那話,說得有什么不對嗎?”
“啊,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勞正業也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想糾正糾正,卻欲言又止起來。
空氣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蒲子軒與陳淑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正想找些什么別的話題,突然,一個女子從廚房中邁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高聲問道:“正業,有客人嗎?”
女子正是勞正業的姐姐勞嘉梅,見了蒲陳二人后,沒有立即招呼,而是故意咳嗽了一聲,仿佛在對勞正業暗示著什么,隨后轉換話題道:“客人都進屋了,還不給人家沏一杯茶來?”
蒲子軒正想叫兩人不必麻煩,勞正業卻立馬嗯了一聲,往廚房跑去。
待三人落座后,勞嘉梅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咱們爹娘都走得早,我這弟弟不太懂事,整天就喜歡玩琴,說話也沒個分寸,二位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此話一聽便是在敷衍,若是父母走得早,經歷了更多人間冷暖的孩子應該更早懂事才對,這一點,看看被父親寵壞的勞茂典便一目了然,何況,這個叫正業的青年能彈出那樣激昂而深邃的旋律,必然是胸中有溝壑之人,無論怎樣也很難和“不懂事”聯系在一起。
“說哪里話?是我的回答沒經過腦子才對……”蒲子軒也敷衍地笑笑,便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只見堂屋的墻壁上還掛了些刀劍,有的用金屬打造,有的則是木材所制,再想這兩姐弟,均身材勻稱而結識,一看便是習武之人,由此看來,這姐姐,一定是在隱瞞著什么……
陳淑卿的關注點卻未在刀劍上,就在蒲子軒沉浸在思考中時,她問了一句:“我可以去看看那把琴嗎?”
勞嘉梅微微一愣,隨后淡淡道了聲:“請便。”
陳淑卿隨即起身,挪步到琴邊,伸手在琴弦和琴身上摸了摸,半晌后,突然開口道:“好琴,真是一把好琴!這琴,是用小葉紅豆材質打造的吧?”
小葉紅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立即吸引來了蒲子軒的主意,難道,這里終究還是和凈化使者扯上了關系?
就在此時,勞正業已手里端著兩杯茶,從廚房里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