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傲也識趣地起身道:“在下何天傲,很高興認識二位。”
看來,在這沒人認識的地方,他們也使用了真名。
盡管何天傲的表情稍顯別扭,但法士尚阿并未看出個中名堂,樂道:“呵呵,還說抽空給你們相互介紹介紹的,這樣也好,大家難得有緣千里來相會,可多多交流交流。”
蒲子軒走到兩人的畫板跟前,端詳了一番畫作,只見那畫作雖尚未完成,但從他一個外行的眼光來看,也足以看出兩人具備十足的繪畫功底,便決定支持他們一把,稱贊道:“畫得好,畫得好啊!”
陳淑卿見蒲子軒的稱贊實在干癟無力,不似一個文人應有的水準,便錦上添花道:“作畫做到一定境界,技法都是其次,重在氣、神、韻、致。胡大師的作品,善于化繁為簡,寥寥數筆,便勾勒出了這池水的韻律,可謂渾然天成,而何大師的作品則以大氣見長,反應了這池水更加深厚的精神內涵。總之,沒有辜負這番美景啊。”
雖明知道陳淑卿是在演戲,胡蠱的歡喜神色也禁不住溢于言表,配合道:“兩位大師看來也是深諳我國傳統文化之人,點評精妙絕倫,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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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
蒲子軒抬頭看去,只見池子旁邊還有一座閣樓,匾額上寫著“文津閣”三字,便問法士尚阿道:“大管家,這文津閣,也是高宗所提山莊三十六景之一嗎?”
“呵呵,非也,非也。”法士尚阿解釋道,“這個池子,叫做‘伴月池’,雖是高宗親自定名,卻連同文津閣在內,都不屬于三十六景。”
蒲子軒頓感納悶,想這池中假山怪石嶙峋,景色比起前面所參觀的景致絲毫不遜色,又是乾隆皇帝親自題名,卻不納入三十六景的范疇,實在有些蹊蹺,更重要的是,“伴月池”這個名字中含有一個“月”字,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關鍵信息,便問:“為什么?”
法士尚阿的笑容立即有些僵硬,正聲道:“既然并非三十六景,我建議各位看看即可,不必深究。”
法士尚阿越是這么說,蒲子軒便越是覺得其中有名堂,思忖片刻后,還是決定金錢開道,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到法士尚阿跟前,笑道:“我就想聽聽此處的故事,還望大管家成全。”
法士尚阿見了真金白銀,不禁咽了咽口水,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來。他詫異地看了蒲子軒一眼,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蒲子軒輕描淡寫地笑道:“我不是以蒲松齡的后人自居嗎?想當年,蒲大師為了寫出動人的故事,在家門口以茶水招待客人,從而換得客人的故事,我也想效仿祖先,用一點點酬勞換來動人的故事,從而寫出優秀的詩文來。我一路上都是這么干的,這并非賄賂,而是對故事提供者的一種尊重,還望大管家笑納才是。”
蒲子軒故意將此事說得光鮮亮麗,法士尚阿果然受用,便坦然地接過銀子,笑盈盈道:“那好吧,我便將這伴月池的故事告訴你們吧,只不過,這里面也并沒有什么美麗動人的神話傳說,你們聽了之后或許會失望哦。”
蒲子軒從一開始便沒有指望法士尚阿會坦然地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真相,不過是希望從中得到一些線索供自己分析,便笑應道:“不會,不會,請大管家直說便是。”
于是,法士尚阿指著池子中央,拋磚引玉道:“你們看,這池中太陽的倒影,并非圓形,反而像一彎弦月,對嗎?”
“什么?”蒲子軒納悶地朝池中看去,果然發現,那池水中太陽的倒影,分明就是一個月亮的形狀!
一時間,一股說不出的惶恐,籠罩在了蒲子軒的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