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卻是不知道在雒陽發生的一切,此時他已經和太史慈趕回了平壽縣縣城。
他策馬緩行,一面觀察著平壽縣的百姓,一面分神同太史慈閑聊。
“子義,我感覺平壽縣比我們出征之時要好了不少,似乎百姓已經從以前蛾賊的侵害中恢復了過來,頗有些寧靜祥和之感。”
這確實是劉毅回到平壽縣城之后的第一感覺,在他率軍出發征討黃巾的時候,平壽雖然談不上滿目瘡痍,但是也十分蕭瑟。
他那時候受到時勢的影響,并沒有著力于恢復民生,而是先側重于發展軍事,開始是謀求自保,后來被糧秣所累,接著又迫于何進的威脅,急于擴張。
在親自坐鎮平壽縣的那段時間,劉毅大部分都是泡在了大營里,注重新兵的訓練,對于政務其實只是完成任務的形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等到率軍出征,他就將那段時間表現較好的令書任命為假縣丞,同時兼功曹一職,要求其在做好功曹本考核、監察等本職工作外,還要擔起一縣政務。
其實劉毅當初在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心里是沒底的,但是那時手下只有令書一個是正路出生的士人,而且此人在功曹上干的還不錯,所以劉毅就咬牙讓其頂上。
后來根據布置在平壽縣的聯絡使反饋來看,令書干的還不錯,起碼沒有出什么亂子,劉毅也就放心在外征戰。反正大印在他手里,必須要經過縣令處理的文書都是通過聯絡使來回傳遞的,劉毅也不怕出什么大的亂子。
但是從現在他自己親眼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令書干的恐怕不是“不錯”二字可以評價的,應該是“極好”才是。
反正劉毅認為,除非是他自己另辟蹊徑,用上現代的管理學思維方式,否則單論治理而言,應該是比不過令書的。
他本以為這令書身為法家士子,主修的又是刑名,又不是什么歷史上知名的人物,在治民上應該是一般般才對,沒想到此人竟然把這一縣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倒是小瞧了對方。
太史慈聽到劉毅的話也是點頭贊同,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確如明廷所言,我觀百姓面上菜色已褪,且笑由心生,比我們出征之時好了不知凡幾。”
劉毅聞言有些無語。
……能不能別說的那么直白!我只是因為精力沒放在這方面好不?
他發現太史慈哪里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太實誠,說白了就是欠社會的毒打。要不是遇到他,放在一般的上司手里,就算是有能力也起碼會被壓制一段時間,磨一磨棱角。
不過劉毅也沒同太史慈多計較,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有搭的閑扯,一直走到了縣衙。
他們遠遠就看見縣衙門口的當值衙役一左一右立在原地,既沒有站的東倒西歪松松垮垮,也沒有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兩衙役見到有人策馬靠近立即就看了過去,他倆先是細細確認一番,隨后高興的叫了一聲,“明廷回來了。”就呼啦一聲湊了上來。
這兩人都是劉毅走之前的老衙役,都認識劉毅,所以也沒發生把自家縣令攔在門外的烏龍事件。
劉毅笑著同他倆招呼了一聲:“你二人如此盡忠職守,確實不易。”
這倒不是客氣話,他確實覺得這兩人做的不錯,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
兩人得到了劉毅的表揚都是面露喜色,其中一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當不得明廷夸贊,令縣丞同我們講,輪值的衙役是官府的門面,衙役行為無狀則官府失威,官府失威則衙役亦無人敬重,兩者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深以為然。”
另外一人插言湊了一句,“方惕讀過點書懂這些大道理,我聽不懂,但是令縣丞說過,行為不端者,初次罰俸一石,再次,倍之,三次,再倍之。我已經被抓到過一次了,再被罰回去家里怕不得安生。”
……這令書,有點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