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帶隊指揮的是夏負,而張飛其實只是個跟在夏負身邊保護的保鏢,防止萬一用的,也沒指望他短短幾天通過口授就能學會如何指揮輕騎兵。
“翼德,既然你已能隨輕騎作戰,那么就先跟在夏軍候身側,若有強敵便由你應付,若無強敵則隨軍沖殺.......”劉毅說著頓了頓,語氣嚴肅的強調了一句,“不管是何種情形,必須要聽從夏軍候的軍令。”
劉毅是怕張飛看不起夏負只是個乾元境,不聽指揮。
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劉毅覺得張飛并不是個暴脾氣,但是畢竟事關重大,萬一出了紕漏損失太大,出于一個老大的謹慎,劉毅最終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這其實是多慮了,現在的張飛也不是后世被縱容慣壞的那個,雖然有些脾氣,但還沒他大哥劉備脾氣大。
而且張飛比較尊重有本事的人,看表現說話,只要能證明了是真正有能力就行。
夏負雖然只有乾元境,但從軍多年,是個老資格的騎卒,之前能做到隊率的位置完全是靠的自己能力,半點水分都沒有,其實以夏負的能力就連軍司馬都能當的,也就是人脈有些欠缺才沒能提拔罷了。
這些天張飛受命向夏負學習輕騎兵戰法,早就知道了這個夏軍候在騎兵作戰上頗有幾分見地,是個肚子里面有貨的人物。
“飛謹遵府君之命!”
張飛自忖在指揮騎兵方面還遠遠不如夏負,所以他回答的毫不遲疑,沒有半分抵觸之意。
見到張飛答應的如此干脆利索,劉毅心底暗暗松了口氣,他想了一會,轉頭對跟在身后的一名親兵吩咐道,“去將夏軍候喚來。”
那名親兵微微欠身,隨后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往隊伍的后方而去。
不多時,夏負就從后面趕了上來。
雖然只是區區千余人,但是行軍還是要按照既定的章法和規矩來,所以前中后三隊一樣不少,而夏負,就是負責后隊。
“負聞都尉相召,應命請見。”夏負對劉毅恭敬行了一禮。
夏負和張飛不同,他只有軍職在身,又沒有北海相府任命的行政職務,所以在稱呼上只會稱劉毅的軍職,騎都尉。
雖然只過了年許,但是夏負對劉毅的態度和剛認識的時候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剛開始夏負還對劉毅擔任屯長心有不服,還曾經起過較勁的心思,但這一年多下來,這個想法早就被拋到了千里之外。
如果差距一點點,會讓人有較勁追趕的想法,可若是差距太大,那么正常人都會熄了較勁的心思,要是那個人對自己還很不錯,那么就會變成欽佩。
而夏負就是這一種情況。
劉毅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夏負的小心思,所以當他發現夏負是個有能力的人之后也不吝于給其機會。
但在劉毅心中非常平常的操作在夏負眼里就不一樣了,在他看來,劉府君不僅不計前嫌,還反而提拔重用自己,讓自己這個在隊率卡了好幾年的人短短一年時間就從隊率變成了屯長,又從屯長當上了軍候。
這種胸懷和氣量就讓夏負覺得自愧不如,而且在知道了十八騎七日四城之后,在夏負的心目中劉毅不僅實力高強,更是膽魄驚人智計無雙。
所以,夏負自己都沒發現,他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劉毅的堅定擁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