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呂公車的主意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平時那東西都擱在中軍,處在重重防護之中,不是劉毅帶著手上的千把騎兵能夠撼動的。
因此,劉毅思來想去,都只想到一個辦法。
那便是在黃巾動用呂公車攻城之時,從側面斜刺里突過去,打黃巾個措手不及,把呂公車給摧毀!
因為只有在攻城之時呂公車才會脫離黃巾本陣,那時候呂公車周圍僅有參加攻城的士兵,防護力度大大降低。
雖然這樣做也很危險,壓陣的黃巾大部要不了一刻便會支援上來,但劉毅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打定主意,一擊即走,絕不拖泥帶水。
只要黃巾沒有防備,劉毅覺得他的計劃有大概率能成。
“只可惜,為了以防萬一沒有將程昱帶在身邊,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劉毅瞥了一眼身側濃眉大眼的張飛,在心底暗暗嘀咕了一句。
不帶程昱倒不是因為他是文官,漢代合格的文士皆是精通六藝,程昱雖然修的是靈臺,但是身體素質絲毫不差,騎馬隨軍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關鍵在于,如果程昱也跟著騎兵隊離開,那么在步卒大隊的高端力量就會只剩下李房一人,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單憑李房自己不管是實力還是謀略都一定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畢竟現在是積攢實力的關鍵期,那些步卒可是家底,絕對不能有無謂的損失。
在身邊沒一個謀略型或者綜合型人才的情況下,劉毅現在只能自己獨斷。
他這時候心底暗暗有些慶幸,還要是他親自帶隊否則換做其他人還真不一定有這個魄力當場下這么重要的決定。
要是一不注意出了什么紕漏,他劉府君手下最精銳,也最金貴的一股力量就完了。
劉毅自忖他自己身為主君來下這個決定都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而這次帶著的幾員大將資歷除了李房之外都是初來乍到,資歷都稍顯不足,盡管他們都是才智出眾之輩,但是有沒有這個底氣替他來賭一把還真是個未知數。
畢竟,越是聰明的人,想的就越多,顧慮也就越多。
雖然劉毅自己現在也想的很多,但是既然已經下了決心,他便也不再糾結,索性翻身下馬,從馬背側面的褡褳里取出精細研磨的馬糧開始喂自己的黑馬。
沒過多久,一名騎軍老卒湊到夏負身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隨后夏負便大步走到劉毅面前,躬身抱拳,“秉府君,方才巡曳至此的黃巾游哨已被悉數擊殺!”
“嗯!”
劉毅面色有些凝重,雖然他選的地方是一個小丘的背面,需要翻過這個小土包之后才能發覺藏身其后的騎軍,可三十余里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就算黃巾再沒軍事素養,在這個距離也是肯定有訓哨游曳的。
這一年多下來,經過了血與火的錘煉,但凡是活下來的黃巾頭領都不能等閑視之,上一次徐和的狠毒伎倆已經給了劉毅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對其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之心。
劉毅不禁有些著急,可是他不能把這份焦躁給表現出來,所以劉毅沒有回頭,只是用著一慣沉凝的聲音問道:
“如果沒有記錯,這已經是第四批了罷?”
“確已剿滅四批巡曳的黃巾。”夏負回答的毫不猶豫。
劉毅微微頷首,他其實記的很清楚,之所以再問一遍只不過是借此整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