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中年漢子撇了撇嘴,沒有和小輩的爭論。
而是扭頭看向身側不遠處的樹影,然后豎起一根手指在眼前筆畫了一番,在心中暗暗忖道:“估么著時間,牛五去傳信也該回來了,至不濟也應該會有其他人來頂替他,怎么到現在都還沒來?難不成......”
他倒不擔心消息傳不回去延誤了軍機,除了他們這一隊外,這黃巾大營左近至少還有兩隊哨騎在,也就是說至少會有三波人回去傳信,雖然黃巾也布有游哨,但這水平嘛......
不提也罷。
中年漢子唯一擔心是回去傳信的牛五倒了霉路上撞見那些走單的強人。盡管周邊已經成了戰場,但那些人自忖武藝高強,壓根就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一匹戰馬,值近十萬錢!這足以讓那些宵小之徒動心了。
“再等一刻,若牛五還是未返,你留守在這觀察蛾賊動向,我返回再傳一次信。”中年漢子想了一陣,轉頭吩咐道。
青年漢軍嘿嘿一笑:“伍長,要不還是我去吧,你這老胳膊老腿的。”
“就你?”
中年漢子語帶不屑:“連真氣都沒練出來,你小子還差得遠!”
“可......”
“毋須多言,就這么定了。”
“這是軍令。”
青年漢軍頓時陷入了沉默,雖然聽起來有些刺耳,但其實他知道,伍長這是為他好。
在牛五去而不返的情況下,再回去報信的危險程度無疑是要比留在這監視黃巾動向要大得多。
畢竟在這監視黃巾幾乎可有說是沒什么危險,方才已經有兩撥黃巾巡哨從他們藏身的小土包下面經過了,卻愣是沒有人想起來要上來瞧瞧,在他看來,這些黃巾巡哨簡直就是瞎的一樣。
但返回報信就不同了,誰知道會遇到什么情況?
所以青年漢軍本心里是不希望這個對他一直頗為照顧的伍長回去冒險的,可規矩在這,哨騎傳信后應當返回,受傷則另擇他人代替,若遲遲未歸,則需再次傳信。
盡管對于“遲遲”二字并沒有一個明確的章程來界定,到底過了多久才算是“遲遲”完全是帶隊的伍長來自行決定,他完全可以勸伍長多拖延一段時間。
只不過,他開不了這個口。
況且。
就算說了,伍長也必然不會答應。
因為據他所知,伍長本是樂安郡人,一年前伍長上山采樵歸來,發現村子被蛾賊給劫掠過了一遍,妻兒皆死于蛾賊之手,后來聽說了府君的威名,便跋涉千里,到劇縣投了軍。
所以對伍長只等一刻多便要出發的決定絲毫都不感到意外,恐怕只要不耽誤征伐蛾賊的軍情,哪怕是再危險,伍長都會欣然前往。
一刻鐘的時間轉瞬即逝,還是沒有人出現。
中年漢子最后看了眼遠處仍在忙碌的黃巾賊,隨后便小心翼翼的打馬離去。
.......................
“報!漢軍騎兵已經到了十里之外!”
徐和聞言不驚反喜,他此時背對著一干麾下,頭也沒回,只是輕笑一聲,說道:
“看樣子我們的客人要來了。”
“我等......也該做好準備才行!”
說完,徐和緩緩轉身。
“開始罷!”
身側的傳令兵聽到徐和的命令,將手中的令旗狠狠的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