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壯黃巾看著面前頭領因皺眉而變得扭曲的刀疤,額頭上的汗刷的就下來了。而原本因為沒搶著發言還有些懊惱的其他幾個黃巾此時都不禁抹了把冷汗,同時在心中暗暗慶幸。
眼看著手下哆哆嗦嗦的不肯繼續,刀疤嘴角一勾,直接揮起一刀,隨著一道青色的匹練劃過,很干脆的將肥壯黃巾一分為二,斜斜的剖成了兩半。
“你!你講。”
斬殺一人之后,刀疤心中的火氣稍解,他憑著記憶點了另外一個原本爭著要發言的人。
被點中的黃巾什長如喪考妣,臉上登時沒了血色,結結巴巴的道:
“將...將軍,屬下是被......被李校尉給找著的,他說......說將軍搶.....不,收了他們的口糧,他們不想再跟著將軍......打算逃開,并且警告我等要當做...當做沒看見,不許發出動靜,否則......否則就算鬧起來也必定要先斬殺我等,如此.....如此我等在后半夜聽見動靜時便沒敢做聲......便是這些。”
刀疤聽完后不置可否。
雖然他很確定話肯定不是如同此人所講一般,定然會有許多的咒罵之語,否則先前那人不會是那樣的做派,但那不重要,他也不打算追問細節。
他在乎的是事情的真相。
顯然,事情和他的猜測相差不大,那三個校尉看出了缺糧的困境,又剛好被收了糧食,便以為自己也是會被拋棄的一份子,所以就夜里串聯逃跑......恰巧他沒有讓自己的親衛辛苦熬夜放哨的習慣,所以被這幾人鉆了空子。
刀疤相信自己的親衛肯定不會害怕這些威脅,親衛都是他的鄉黨,平日里吃喝都是最好,就算當下的情形搶了普通士卒的口糧也都是分給各個親衛保管,這些人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定然寧死也會發出警示。
盡管弄明白了原委,可刀疤有一點還是想不通。
那三人為何堅持要逃走,難道他們猜不到憑他們的實力,屆時只需表表忠心,就定然可以得到口糧?
他們這樣逃走了,又從哪能得到糧食?畢竟這幾個校尉也各有五十余名親衛要養......難道搶剩下的普通士卒僅存的一日口糧?
刀疤想想覺得不大可能,連他都不敢把普通士卒的糧食搶完,畢竟還有三千多人呢!那三個家伙要是真敢這樣做,恐怕會激起兵憤,被圍攻致死......
想了一會沒有頭緒,刀疤干脆就放棄了,反正也同他無關,刀疤就不高興再費這個心力,他看了眼低頭耷腦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什長,對著旁邊的親衛吩咐道,“去取十日口糧予他。”
剛才那什長原本只求度過眼前這一關,壓根就沒敢再想什么糧不糧的,現在陡然聽到這句話,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便是大喜,撲的一下拜倒在地,連聲道:“屬下拜謝將軍,拜謝將軍。”
“起來便是。”刀疤將那什長喚起,“該是汝得,某自然不會食言,方才那人領了命令之后卻遲遲未能完成,自當受罰。”
“是,是,將軍所言極是。”
什長忙不迭的附和。
“下去罷!”刀疤抬抬手示意其入列,接著在那什長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貌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你怎不要同李校尉一道走?”
“李校尉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