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屬實,未有半句虛言。”
“既然如此......”
刀疤頭領頓了一頓,環視了一圈,發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過來,隨后才繼續道:“某家既然未講過動念者亦要處罰,那便自然不會因此喊打喊殺,而今你未曾犯了軍規,就無須害怕某懲罰于你,起來罷!”
那什長自覺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現在撿回了一條命,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感激的拜謝了兩下,便退回了列中。
刀疤等了片刻,直到感覺眾人已經將此事給消化完畢后方才繼續道:
“某家也不怕明言,若是明日再找不到村里聚落,得不到糧秣補給,某家會發放給普通士卒一日口糧,任其自去,因其人數眾多,實是無法顧及,不過什長以上,原先也就三百六十有余,某征集來的糧秣卻還是供應得起,如今逃了一批之后便只有一百二十又一,更是不成問題,足夠我等抵達桓臺之前的十余日嚼用。”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一片騷動。
如果是刀疤是在之前說這話,他面前的一百多什長率長肯定都當他是在放屁,理都不想理。
誰不知道他刀疤只偏愛手下的那些個親兵,如今在這缺糧的關頭反而會一視同仁的分給他們?
誰信吶!
可在經過了方才那一出后,一眾什長們都覺的刀疤雖然偏心親衛,但卻還算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只要說了,當還是能夠做到的。
因此在刀疤說出了這話之后,那些什長率長們只是低聲討論了一小會,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刀疤耐著性子等了一會,直到聲音漸無,感覺手下議論的差不多了便咳了一聲,道:“若有不信者,只要不說出我方才所講便可自行離開,另謀出路。”
盡管這話說出去后有幾人心中頗有些意動,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無一人要求離開。
大家都不傻,現在走了身上又只有一日干糧,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只能去想辦法靠什么野草野果野獸充饑,但凡有別的辦法,這都是下下選。
約么過了大半刻,刀疤見沒人動彈,便開口道:“既然無人離開,那便各回什伍,準備出發,能多走一些,便有更多可能尋著補給之地,若有可能,某也不愿放棄麾下士卒。”
半個時辰后,這一支跑的最果斷,也是跑的最遠的黃巾隊伍便再一次啟程出發。
一行人走走停停,就這樣前進了約有大半日。
午后的日頭既強且烈,刀疤頭領正牽著馬,沒精打采的走在隊伍的中央,身邊簇擁著幾個同樣蔫蔫的親兵。
整個隊伍也就一匹馬,刀疤的,刀疤在剛到乾元境的時候就買下了它,每日都會用真氣溫養,如今已經有了五養,可以稱得上是一匹寶馬。刀疤將其視如禁臠,不僅是喂養食料,就連洗刷梳毛都是自己來,這次逃跑即便夜間無法騎馬,寧愿牽著也同樣要帶著。
“將軍,要不休息一會,也走了一個時辰了。”
身邊的一個親衛抿了抿干癟的嘴唇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