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愕然失笑,又有些遺憾,笑道:
“正確答案是切完就長好了,所以吃不完。”
鑄玄若有所思,道:“仙長所說的,是它會逐漸生長,取之張之,自己有克制,就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趙離把那嚇得半死的大魚放回海里,坐回了位置上,隨意笑道:
“自然不是。”
“只是,康師傅家那頭牛三十年都沒吃完呢,何況這樣一頭大魚……”
那是他過去老家的一個梗,調侃紅燒牛肉面里沒牛肉,類似的還有蘭州牛肉面的梗,一年吃一頭牛之類,當然只是玩笑話,面很好吃,符合價錢,想吃肉可以另加,當然,一分錢一分貨,得加錢,他說起這事也只是隨口而為,卻已經沒有人能夠接話了。
趙離第二句話的聲音漸漸低微,神色溫和,微笑自語道:
“沒什么,不必在意我。”
“說來,菜熟了。”
鑄玄微怔,一剎那感覺到的寂寥似乎只是錯覺,那少女則沒心沒肺地歡呼一聲,站起來打開鍋子,是魚肉,里面卻別出心裁加入了口味綿軟的某種靈果,需要等到鍋子里的靈氣溢散出一部分,味道才能最好,有魚肉的鮮美,有果肉的清香,妙不可言。
等待時間的時候,那少女又看著趙離,欲言又止的。
趙離已經恢復了原狀,隨意用筷子敲這少女的頭,調侃道:
“怎么,還想要吃上一回的酸菜魚肉?沒了,全沒了,當初是誰第二天就燉了一鍋酸菜粥,然后硬是梗著脖子咽下去的?”他說的是上船第二天的事情,那少女吃饞了味道,整出一鍋酸菜,就連他趙某人端著碗都下不來嘴,可是這小家伙硬生生因為舍不得倒掉給啃光了。
趙離當日看得驚嘆無比,覺得這少女很有可能有他老家的血統,搞不好挺純的。
少女面紅耳赤,重重搖頭,想了想,道:
“我想要你給我取個名字。”
“名字?”
趙離微怔,鑄玄則是嘆道:“天工一脈流傳下來的太古習俗,男女一般都沒有名字,只有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才能得到那一代代傳下來的名號,要不然就只能用乳名來稱呼,這小丫頭是想要從道友這里討個名號咯。”
趙離聞言笑道:“這有什么,名字嘛,不過我給你取名的話,未免有些無趣了……”
“這樣,我寫給你幾個,然后抓鬮唄,要不喜歡咱們還能再換,就當解悶了。”
趙離隨手一招,那邊飛出幾張紙來,隨手在火爐里抽出一根靈炭,抖散了火星子,就這樣在紙上隨意去寫,畢竟是天工鑄造師,不好奇什么李莫愁之類的名號,趙離隨手寫了點,將什么干將,莫邪,風胡,歐冶子寫了上去,又寫了兵器名號的龍泉。
作為對稱強迫癥晚期,必須湊夠六個,想了想,玩心大起,最后還隨意寫了個凱麗。
畢竟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鑄造師,雖然充滿了某些人的血淚。
然后揉成六團抖散,讓那少女從里面選擇一個,便算是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