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自有蔚然大觀。
到時候,我會親自去見你。
你那時候,一定輸的心甘情愿。
焱天華念不下去了,這所記載的東西太過于荒謬,而荒謬當中,卻又透露出原始的那種浩大蒼茫,他手指沿著石碑往下滑,然后身軀突然僵硬了下來,在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有刻痕,眼睛卻看不到文字。
而劍僧已經微微皺眉,石碑上寫著的東西已經足夠明顯,能夠遮天,蔽日,掩月,覆壓群星的,只能是天上的云霧,可是若按照這石碑記載,最初天地誕生時候的云霧,居然如此地可怖么?居然能極為漫長的歲月一動不動?
還是說,最源初的時代,云和現在根本不同,是一種會覆蓋天空群星的奇異天象?是在那一場大戰之后,云終究還是受到了重創,才變化做現在這樣嗎?可是又不大對勁……
他忍不住低語:“為什么,現在云會變化和移動?”
那給他們帶路的老人見到他們駐足不跟著,回過頭走來,恰好聽到了這一句話,爽朗一笑,抬手指了指上面,這兒是一座環繞的山谷,上面看到云霧漫卷漫舒,老人咧開嘴,笑道:
“大師說的什么?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他聲音頓了頓,很理所當然地道:
“云嘛,就追著風唄……”
在這個時候,焱天華用手指一點一點辨認讀出了那不為肉眼所見的最后一句話,身軀突然劇烈顫抖起來,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劍僧察覺到不對,背上的佛劍出鞘,也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才將焱天華拉開。
石碑上多出一行字,浸潤了數十萬年不散的悲愴,見者落淚。
天空中轟然炸開雷霆,一片白光。
然后下了雨來。
淅淅瀝瀝的,將劍僧和那跪倒在地嚎哭的神魔身上僧袍給淋濕,天地一片蒙蒙。
“我來不了啦,青眼睛……”
……………………
長柳直接跪在地上,額頭搗蒜一般重重磕在地上。
聲音哆嗦著:“天,天蝕君……”
風玄先是茫然,然后整個身軀直接涼透,回憶起來這個名字,那黑發白衣的青年平靜看著聚散的狂風,伸出手指,一縷風纏繞在手指上,那風溫柔,卻比不得青年眼底越發蒼青的色澤。
遮天,蔽日,掩月,覆壓群星。
源初之云。
“你來啦。”
祂輕聲低語,又像是交談一樣笑道:
“你贏了啊。”
“你給的東西,我弄丟了。”
“分明幾十萬年都沒有離開過身。”
“對不起啊。”
風玄終于忍不住那種巨大的恐懼,盡管知道眼前所見,已經并非當年的天蝕君,但是他又如何能夠有資格在這位面前抬起頭來,更不必說,他的力量一半以上來自于那位風女。
天蝕君平淡看著眼前跪倒的風玄,看得出對方身上一部分的風女力量。
但是只是將屬于朋友的力量重新抽取出來,珍藏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