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覆面,手提長劍的帝君身前,十萬大軍潰散出一條道路。
于是那一葦渡海的僧人跨越而來。
而那端著酒的道人閉上雙目,面對著這兩位天地最強盛的至尊,嗓音平靜,將些話語一一到處:
“……包以天機,裹以命格,繞以四海,帶以諸界。制以功德,論以天命;開以萬象,持以泰一,行以生死;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云,下決地紀;此劍一出,斬諸神,斷萬古,天下清明,是為大道之劍。”
凄厲鳴嘯錚錚炸開。
話音不曾落下,他手中那把劍在氣機交錯之下,已然化作了齏粉,撕裂道人的衣袖,轉眼之間,他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劍柄,趙離端著酒,手掌鮮血淋漓,不去說破那兩位至尊一瞬間氣機陡然浩大壯闊的緣故,只是看著遠處。
窗外是紅塵,嵐洲風光也算是別有風味。
雪下很大,來往的行人腳步匆匆,更是有些少,剛剛來到這個世道上,曾想著能回去最好,回不去也罷了,脫困去了西蘆城,第一件事就是房子,若是修行出名堂最好,修不出來就在六司混日子,紅塵終老。
那一日入西蘆出西蘆,踏酆都鬼域,回首才看到早已沒了寄身之所。
怎么得就一步一步走到這里了?
白發道人端酒回身看蒼天幕后,道:
“看來第五劍,多少還是有些鋒芒的,兩位也會害怕嗎?”
“可惜了道士的劍。”
“不過,你們要明白,若這一劍真的存在,那么它本就已經出鞘。”
道人提酒灑然一笑,并指一斬,如同當初在壺中界斬落飄下的雪花,輕聲道:
“其實我不叫姜尚的。”
“我是趙離。”
“邪魔,外道。”
“且看這一劍如何。”
劍指輕輕滑落。
一瞬間浩浩蕩蕩天地大勢磅礴斬落,不曾皆此劍勢斬向這兩位驟然氣息暴漲的存在,此劍無形無質,自三千世界而來,竟是直接斬過嵐洲,將已經在種種手段之下和這一區域落氣生根的嵐洲地脈斬開,要叫這嵐洲化作流島!
嵐洲震顫,幾乎要飛回那地神權柄祖脈之處!
蒼天幕后幾乎同時出手。
嵐洲不會影響到大局,但是嵐洲布置同樣重要。
天下氣運的半成,便是說起來輕描淡寫,卻也無比壯闊。
祂們生生將這一道權柄再度壓住,同時磅礴大勢溢散,兩位天帝至尊原本的分神瞬間化作至少七成力,袖口卻仍舊抖動如狂風,直至撕裂,蒼天發簪直接寸寸崩碎,而在這一瞬間,地脈被止住,山脈卻飛出。
土地不曾來此處。
嵐洲之地,只被點化一處山脈。
并非祖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