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每百年一次的大祭按時開啟。
風女藏匿于人群當中,連連回首去看,但是當雄渾沉厚的鐘聲祭器都開始鳴響之時,那熟悉的身影卻仍舊還不曾回來,她皺了皺眉,突然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些什么事情。
但是想到云神雖然清冷孤傲,素來不喜歡在旁人勉強展露手段,可她卻知道,那家伙本身實力很強,甚至于能夠收復雷霆,只是不喜歡那些繁瑣的虛名,所以才名號不顯露罷了,眼下也沒有什么事情能攔得住祂的腳步。
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的感覺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了想,反正凡人的祭祀之事雖然盛大,但是神靈壽數綿長,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她希望的是和云神一并來看,而非是獨自一人孤零零在這里看那冗長而乏味的所謂祭祀之事。
當即毫不遲疑轉身離去。
周圍人群,也只是感覺到了一陣清風徐來,旋即就再無半點異狀。
公孫鼎抬了抬頭,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可察覺不得半點異狀,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那威嚴的儀仗,看著那些雍容的貴胄們,旁邊的同鄉好友也發出嘖嘖的贊嘆聲。
不愧是整個人族最為盛大的祭祀之禮!
祭祀天地諸神,而在這得享祭祀的名號之列,也有著人族的存在。
雖然是在末尾,卻也是和諸神其輝。
不過,以傳說當中那位的功績,也足以當得如此……
他找了個好點的地方坐下,從懷里掏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雙目炯炯地看著那繁盛浩大的祭祀典儀,可漸漸便覺得有些無趣,就在他幾乎因為那冗長無趣的儀式而昏昏欲睡的時候,伴隨驟然變得威嚴的曲調,當代人皇姬樂身穿黑色袞服,腰佩人皇劍,徐步邁出。
終于來了!
公孫鼎打起精神,認真去看。
那位人皇神色威嚴看著周圍的來賓客人,有人宣讀人皇旨意,用的語言都很繁復,理由也充分卻篤定,最后說的話公孫鼎聽了清楚。
廢除大祭之上對于拜祖先師趙離的祭祀。
改為小祭,并且將姬軒轅之位頂替而上。
公孫鼎面色鐵青,一股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憤怒的情緒充斥了他的內心,手中的瓜子灑落一地,他幾乎是本能地抬起手,與生俱來的神力重重砸在身下青石之上,發出沉重地超過那祭器的巨大聲音,憤怒出聲:
“不可!!!”
……………………
風女在近乎于七千里之外找到了云神。
后者,龍神皆在,而在這里,還有一位風女完全沒能夠想象的成員,身上有冰冷浩瀚生死之意,無論生機還是死意皆是濃烈無匹,諸生死無常之意,萬物寂滅之歸。
風女愕然,旋即面色一肅,鄭重行禮道:“見過帝君。”
死生之主微微頷首,看向云神,嗓音透過死生之意傳遞出來,淡漠而悠遠,不知其真面目是何等威嚴,淡淡道:“此事就是如此,能夠和你說的,也已經都說過了。”
云神點了點頭,素來清冷孤傲,眼底卻浮現一絲激動,道:
“哪怕不過是一線之機,也已經足夠,多謝。”
死生之主并不在意,等到云神起身,和風女告辭離去,祂才淡淡看向那面容桀驁的少年龍神,冷淡道:“……你說過你想要讓他復活?生死之事是天地規則,即便只是一介凡人的生死,也不能夠輕易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