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這里來吃飯的,都不會是普通人,泊車小弟是個精明人,稍微愣了愣,便急忙迎了上來。
胖子從車上跳了下來,在屁股兜里摸出一張面值五十的鈔票,連著車鑰匙一起塞到小弟手中,鼻孔朝天,斜著王八眼對付小弟道:“去,幫大爺把車停好!選個好位置,別刮花了!”
小弟看了一眼手中那“ㄣ”形狀的車鑰匙,一臉為難道:“哥,要不,你找別人吧?這……拖拉機我真的不會開啊!”
朱月坡一臉鄙夷道:“出來混的,連車都不會開?小子,你前途堪憂啊!”
許墨秋擺了擺手,一臉大度:“無妨,這種高難度的活,我自己來!”
停好座駕,許墨秋順手將車鑰匙往屁股后面一別,跟著侍者大搖大擺地走向頂樓紫羅蘭包廂。
剛到包廂門口,便聽得里面一片嘈雜,顯然人家已經開動。
“來來來!沈京兵,給夏老師把酒倒上!”
“大家都別閑著,都放開了吃!想吃什么,隨便點!吃不完還可以帶走!今天全場的消費,由我們的龐大班長買單!”
“我早就說過,你們這群人中,小龐出息肯定是最大的!”主位,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紅光滿面地攤在椅子上,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便是十月懷胎的婦人都比之不上。
他便是這幫人曾經的班主任,夏建仁。
夏建仁接過酒杯,抿了一口道:“對了,以前班上那誰?就是成天和老師作對,還特別招女生喜歡的那人,叫什么來著?”
“老師,你是說許墨秋是吧?”
“啊,對對對,那二比青年,現在干嘛呢?”
正說話間,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兩名身材形成鮮明對比的男子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知道是為了裝逼還是天生缺陷,兩個人走路兩只手能甩到天上去,兩條腿也不停抖動,步伐堪稱六親不認。
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是姥姥見了喊打,爺爺瞅了升天。
歪著腦袋,斜著雙眼,嘴角咬著煙頭,不停的吧嗒,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煙霧。兩個字來形容——欠捶!
來的人,正是許墨秋和朱月坡。
“哎喲!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這不就是我們扛把子秋哥么?”
“嘖嘖,不得了!咱們秋哥,還是和當年一樣騷包!”
許墨秋淡淡一笑,也不說話,和朱月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更不客氣,抄起筷子,直接開始大塊朵頤。
很快,他的身邊便圍了一群昔日的老同學。
“秋哥,現在干嘛呢?看起來混得很不錯的樣子嘛!這高仿的啄木雞西服,怕是花了不少錢吧?沒了我們的資助,只怕是得做牛做馬一個月吧?”
“秋哥,打車來的?還是坐的公交?喔……我差點都忘了!咱們秋哥在十幾年前不就是有車一族么?”
許墨秋端起旁邊的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工作?我今天剛被公司開除,我現在是高貴的無業游民。至于那破單車,早就被我淘汰了!”
“那你肯定是走路來的了?哈哈哈哈!還是個無業游民!”
老同學們瞬間笑得合不攏嘴,就連曾經的班主任夏建仁都一臉譏諷,很明顯,許墨秋的現狀,正是他們想看到的。
誰讓他當初不給自己送禮,還成天和自己對著干來著?
“你呀,就是不上進!看這是什么?法拉利最新款車鑰匙!我女朋友七十歲生日送給我的!怎么樣?羨慕吧!”
說話的,是曾經被他重點照顧的姬從良同學,從兜里摸出一把車鑰匙異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