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洗了洗手坐下:“寶兒,你怎么又回來了?晚上沒有晚自習嗎?”
陸寶兒叼著一塊排骨,含糊不清地回答:“昂……木有哇!”
“真的沒有嗎?”陸明月看著她的眼睛繼續發問。什么木有?分明是又逃課!
這死妮子,看來是又欠收拾了!
“唔……”陸寶兒何等聰明?眼珠一轉,煞有其事道,“是煤球叫偶肥來滴哇,他說想寶兒啦,要給寶兒做好次的!偶推脫不過,就勉為其難答應鳥。”
許墨秋是拿來干嘛的?不就是為她背黑鍋的嗎?
這話讓陸明月哭笑不得,這小妹也是沒誰了,那個家伙完全就是她的私人擋箭牌,有什么黑鍋都給他,偏偏他全都接著——這不廢話么,人家小財神每次給了錢的啊,而且出手闊綽,拒絕得了?
許墨秋并沒有上桌,而是和小雅一人端著一個碗,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兩人有說有笑,似乎在聊著什么開心的話題。
除非重要場合,只要有梅器冠在桌子上,許墨秋都是不會上桌的。他可不想吃個飯還被叨叨叨。
陸明月看了一眼低著頭猛夾菜的梅器冠,嘆了口氣,對陸寶兒道:“你去叫他們進來吃。”
“嗷……”陸寶兒吐出嘴里的骨頭,開始低頭尋找鞋子。
梅器冠則是開口喝止道:“叫什么叫?他什么飯量?就這么點菜我們都還不夠呢!不用管他。讓他和那個野丫頭自己折騰去。”
“哼!說得你好像吃得少一樣。”陸寶兒可不管你什么身份,在陸家沒有一個不慣著她的,當下將剩下的半盤子排骨一股腦扒拉到自己碗里,給她大姐夾了幾塊,端著碗便跑了出去。
而梅器冠的手還伸在半空中,差點沒氣得跳起來。
陸寶兒知道,有這個女人在,可憐的煤球是不會上桌的。
“喂!”陸寶兒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許墨秋頭也不回道:“干嘛?”
陸寶兒將自己的飯碗往許墨秋面前一擱,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噢,菜夾多鳥,你幫偶吃吧!一點也不許剩嗷,不然偶可要生氣!”
“謝謝。”
對于這個傲嬌的少女,許墨秋除了感謝還是感謝,雖然平時瘋瘋癲癲又愛捉弄人,但對人確實不錯,在她的“接濟”下,許墨秋度過了不少難關。
“哼!本小姐只是次不下了而已,小雅快次,一會兒姐姐帶你玩新買的游戲噢!”陸寶兒摸了摸小雅的腦袋道。
“謝謝小姐姐。”
陸寶兒忽然想起來什么,歪著腦袋對許墨秋道:“對啦,你今天到底去學校干咩?是不是想干甚么壞事?”
許墨秋把排骨骨頭剔掉,把剔出來的肉夾到小雅碗里,頭也不抬地道:“哦,忘了給你說了,我現在是一名偉大的人民教師。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個詞就是為我量身定造的,怎么樣是不是很牛?”
“你?老師?”陸寶兒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還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在許墨秋額頭上摸了摸,自言自語道,“不燙啊!難不成是中邪鳥?”
她的表現在許墨秋的意料之中,對此他早已見怪不怪,微笑著,大言不慚道:“當然,教書育人是我的天職,也是我的基本使命和主要工作。相信在我的諄諄教導下,孩子們會茁壯成長,成為祖國的棟梁、社會的精英……”
陸寶兒兩手托腮:“聽說三班來了替死鬼……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許墨秋咳嗽一聲:“鄙人不才,現在正是高一三班的替……呃,語文老師兼班主任。”
陸寶兒一臉惋惜道:“你是受到鳥什么刺激咩?不然腫么會這么想不開?”
許墨秋也不和她爭論什么,三兩口把飯刨進嘴里:“寶兒你還小,有些說了你也不懂。”
“哼!老氣橫秋!”陸寶兒說話間從身上的可愛粉色小包里摸出幾張嶄新的鈔票,遞到許墨秋面前,笑瞇瞇道,“今天的糖醋排骨本小姐很滿意,這是賞你滴!繼續加油哇!”
許墨秋也不矯情,把錢收下,抱拳笑嘻嘻道:“多謝女俠賞賜!”
“走啦,小雅,我們玩游戲去!讓煤球自己收拾去。”
陸寶兒給錢的一幕恰好被梅器冠看在眼里,忍不住皺眉道:“這姓許的簡直是太過分了!居然還騙寶兒的錢!明月,你可不能就這么慣著他。”
陸寶兒給許墨秋錢的事兒,不是第一次,陸明月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