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挨了一頓打,但那并不算什么,陳尿泡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揣著鐵鉤扛著蛇皮袋,正準備出門,忽然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緊接著“轟隆”一聲炸雷,嚇得他頓時尿了一褲襠。
剎時雷雨交加,大樹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
如此惡劣的天氣,陳尿泡本想鉆進防空洞里避雨,結果電話那頭實在是催得太緊,沒辦法只得帶傷出征。
天氣愈是惡劣,愈是作案的好機會,陳尿泡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大雨“嘩啦啦”地下著,把他的傷口淋得火辣辣的疼,一路咒罵個不停,一瘸一拐走了整整一個鐘頭,終于來到了博雅中學的圍墻外面。
圍墻剛剛經過了翻修,不僅高度增加了一倍不止,上面還滿是玻璃渣,陳尿泡大為皺眉,自言自語道:“媽媽的,什么時候圍墻變這么高了?”
渾身上下疼得厲害,以自己目前的狀況來講,想要翻爬進去,難度可想而知。
怎么辦?
陳尿泡看了一眼垃圾堆旁邊的破爛板車,從小就天資聰穎的他立馬便有了主意。
校門口,廖一包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抽著煙,聽著曲兒,忽然見一個渾身是傷的猥瑣男子,拉著一輛破爛板車走了過來。
廖一包翻身起來,指著他喝道:“什么人?這里是神圣的校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撿垃圾去十里外的垃圾站。”
陳尿泡眼一瞪:“你眼睛瞎了么?我是來收泔水的,趕緊讓開!收了你這一家,我還有好幾家呢!沒看我渾身都濕透了?”
廖一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皺眉道:“我怎么感覺你不像什么好人?長得也這么磕磣……”
陳尿泡一臉不快:“你這話就過分了,長得丑怎么了?我有理想有抱負!誰規定了長得丑就一定是壞人了?再說你自己長什么樣,你心里沒數?好意思在這里說我?”
話倒是說得有道理,廖一包不屈不撓:“那你怎么渾身是傷?”
“我剛才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了?”陳尿泡不想多做解釋,不耐煩道,“你就說你讓不讓進吧,不讓進就自己處理,我忙得跟狗一樣,又不是差你這幾桶泔水。”
說著,陳尿泡轉身便要離開,廖一包想了想還是給他把門打開:“那你進去吧,記住收完就走,不要影響學生學習。”
“知道了,知道了。”陳尿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拖著板車朝學校里面走去。廖一包本想親自跟上去,但這雨實在是太大,最終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此刻外面又是風又是雨,還電閃雷鳴,自然不會有其他傻子在外面溜達,陳尿泡拉著板車來到圍墻旁邊的小樹林,將車子仍在一邊兒,從蛇皮袋里摸出一只不知道在哪兒撿來的絲襪套在腦袋上。
恰好路過職工宿舍,閃電般出手,一條大紅色的褲衩子瞬間到手。
“開門紅,討個好彩頭。”陳尿泡左躲右閃,很快便來到女生宿舍外面,可惜的是大門口旁邊的宿管室燈火通明,隱隱能看到一名悍婦在拿著啞鈴鍛煉身體。
“媽媽的,現在怎么這么嚴了?之前的那老太婆難不成已經嗝屁了?”陳尿泡不敢貿然進去,略微思索一會兒,瞬間又有了主意。
“呯呯呯”宿管室的大門被敲響,大媽拉開宿舍的門,看到陳尿泡那比鬼還嚇人的一張臉,頓時嚇了一跳:“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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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尿泡拉著大媽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不好了,那邊……那邊有同學打起來了!我……我勸不住!還把我給打了一頓!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哎……嘶……我這疼的啊……”
大媽皮球似的頓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么?還有這種事兒?現在的小屁孩兒,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在哪兒,你快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