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秀羞得臉蛋通紅。
“兩年時間,來不及教你太多。用你這點外功打底,我教你一路防刺殺的橫練,有了這身功夫,你就自保有余。”雷長夜神色嚴肅起來。
“大師兄,三年后,我想要下山為家門復仇,還望賜我刺殺攻敵之術。”宣秀忍不住說。
雷長夜手搖蒲扇,轉頭看了一眼畢一珂:“小師妹,你看宣師弟臉上寫著什么?”
“哦!我看看!”畢一珂配合地湊近了仔細瞧了瞧,“啊,我看清了,他的臉上寫的是……白——給——!”
“嗯?”宣秀一臉懵圈。
“想不明白我就說細一點。假設兩年后,你練了一身的刺殺攻敵之術,回到你宣家舊址,找那雀占鳳巢的何昌復仇。一進庭院,物是人非,昔年親眷,今成黃土,滅門禍首,遙坐主廳,歌舞逍遙,得意非凡。你氣不氣?你急不急?你能不能壓下心中復仇的怒火。”雷長夜問。
“……”宣秀抿緊嘴唇,苦思片刻,憤然搖頭。
“好,你死了。”雷長夜淡淡地說。
宣秀茫然片刻,隨即恍然大悟。
自己一旦被復仇之火沖昏頭腦,氣息一露,何昌座下,高手如云,只需輕輕一揮手,他已死無葬身之地。
“明白了嗎?你練得再厲害,做不了刺客,那就是白給。”雷長夜語氣平淡,但是句句誅心,“所以,你在蜀山,要做的不是練得神功無敵,而是練得神功不死。然后下山以節度使正統為名,以安邦定國之大義,招攬同道,行復仇之事。”
“那何昌,必不會放過我。”宣秀慘然說。
“所以才讓你練防身的功夫,只要你不死,那遲早輪到仇家死,是不是這個道理?”雷長夜問。
“大師兄所說不錯。不過,師弟我才微識短,秉性愚魯,怕是招攬不到足以性命相托的同道。”宣秀嘆息一聲,低頭說。
“所以你姐姐才把你托付給我。兩年之后,我會下山辦事,你可和我一道出發。等我辦完大事,順便幫你籌謀復仇便是。”雷長夜淡淡地說。
“師兄,你會幫我復仇?”宣秀大喜過望地望向雷長夜。
“淮南亂局,本來不干我事。”雷長夜扇了扇蒲扇,“但是你姐弟二人,被我救了兩次性命,卻無以為報,這難免讓我有些介懷。”
“大師兄,師弟慚愧無地。”宣秀連忙單膝跪下,拱手躬身道。
“嗯,你知道慚愧,還算有救。”雷長夜微微一笑,“這兩年要好好練功,待我下山之時,會幫你宣家復仇奪權。到時候,宣家重掌東南,如何報恩,你們好好掂量。我要辦的大事,用到你們宣家的時候,還是挺多的。”
“若是大師兄能為我宣家復仇,師弟責無旁貸,愿為兄之大業效死!”宣秀毫不猶豫地說。
對于雷長夜的坦白,宣秀深受觸動。這種把一切攤開了說的人,可比那些道貌岸然,卻一肚子陰損算計的江湖人士要光明磊落多了。
“我教你的這路橫練,本是外功,但是經過我精心改良,運用蜀山天一無極心法修煉,可以由內而外,事半功倍。所以我管它叫做金頂橫練長夜改良版!”
說完了這番話,雷長夜斜眼看了看宣秀。只見他一臉興奮,正在等著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