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以為拿到了秋水寒,實際上拿到的是滿把的寂寞。他那急如暴雨般的披風刀,實際上就是攥著一把空氣在扭來扭去。汪芒當然不會去硬擋,何必去戳破他幻想的泡沫呢?
方急雨心在滴血。
“刀來!”他從地上盤旋而起,猶如烏云出岫一般騰入空中,閃過汪芒后續的連環火丸,伸手凌空一抓。被他丟下的秋風刀應聲飛入空中,落入他的手中。
他舞刀貼著頭皮一掃,凜冽的刀風一下子吹滅了頭上燃燒的火苗。
這一次他打定主意,閉上眼睛,聽風辨形,不再睜眼去看汪芒和儒慈魚。這條咸魚就算吐出滿地花姑娘來,他也不看!
轟轟轟轟!四五枚紅蓮火丸在地上密集炸裂,轟天的爆炸聲和空氣炸裂聲遮蔽了所有的破風聲。
砰!砰!兩枚火丸在爆炸聲掩護下,破風而來,方急雨直到火丸到了身前三尺才察覺,舉刀疾擋,好不容易擋下了這兩下轟炸。他的身子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朝著火丸發射的方向猛沖,刀光一閃,迎頭亂斬。
但是一枚火丸卻正好在他腰眼上炸開,將他掀上了天。他疼得忍不住睜開眼,卻看到汪芒距離他近在咫尺,正在舉槍瞄準。
方急雨猛怒橫生。汪芒在發射了兩枚火丸之后,成直角走位,正好讓開了他的直線猛沖,在他沖過頭的一剎那舉槍打中了他的腰眼。
他被儒慈魚的彩光克制,不得不閉眼聽風辨形,在火丸爆炸的遮掩下,無法及時覺察到汪芒這一個陰險而機巧的小走位。他雖然輕功蓋世,但是猛沖十幾步的時間,當然比汪芒斜跳一步的時間要長得多。
但是方急雨的護體神功還沒有崩潰,他還有機會,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抓緊懸空的時間,腰眼使勁,一個千斤墜突然落地,腳跟踩地,朝著汪芒猛沖。
“啵~~~!”躲在汪芒身后的儒慈魚又張嘴了。
方急雨想要閉眼,但是晚了。彩光乍現,七彩光芒中,一位滿臉憂郁的少女朝他無奈地揮手。
那是他進兵膽社學藝之前,和他相約三年再見的鄰家少女林音兒,如今他在兵膽社學藝已經十五年。為了武道,他放棄了一切。
“哎呀~~~”方急雨胸口一陣疼痛。他沒想到如今突然想起音兒,竟然會如此心痛。
隨即他發現,并不是,而是汪芒的火丸炸在心口上,椎心的疼!
轟地一聲,他仰面朝天,再次倒在布公子和松公子面前。
“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啊?”松公子急得蹲下來對方急雨說,“你的三技能呢?怎么不使啊?使出來不就贏了?”
“……”方急雨茫然望著天空。三技能是什么?
“哎呀,松兄,何必置這個氣。這貨一看就對方急雨的技能不了解,犯了對線的大忌,沒有認清自己的優勢。”布公子的聲音悠悠傳來。
方急雨艱難地扭過頭來,望向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