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安頓下來,魚玄機就把眾人聚到藏嬌樓地下密室中商議讓飛魚大娘船在北太倉納餉的計策。
對于南北太倉的優劣,眾人都已經知之甚詳,此時紛紛出謀劃策。
白魁最先開口:“北太倉正在崛起,南太倉瀕臨沒落,南北倉并駕齊驅。按理說,飛魚大娘船到長安,到北太倉還是南太倉,都沒有分別的。但是,南太倉收納糧餉,是朝廷慣例。沒有任何動因,讓朝廷的官僚們改章程,那比登天還難。”
夜蘿婷微微冷笑:“哼,而且仇士良被刺殺過一次,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讓盟主的大船在他的巢穴附近停靠,除非他忽然不怕死了。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鼾睡。”
“這貨不是八品了嗎?”褒姒突然插嘴問。
“越有本事的人越怕死。”藥師忽然開口道,“仇士良竊取八品之身,靠的是天大的殺業。殺人那么多,最怕的就是入地府。”
眾人紛紛冷笑。八品之境只是功力的境界,想要讓這群桀驁不馴的人衷心佩服,還是要靠戰績和本事。仇士良兩個都沒有,雖然擁有滔天的魔功,也沒人敬畏。
“如果我們制造一個動因,迫使仇士良不得不把收納地從南太倉改到北太倉,各位怎么看?”白耀突然說。
“哈哈。白老兒,你的偷癮莫不是又發了?”錢冪嘿嘿直樂。她也想到了這個辦法。
“錢婆子,你少開我玩笑。我就看出來你的手也癢得厲害。”白耀也笑了起來。他自從被雷長夜治好了偷心之癮,日子過得猶如活神仙,每一天都自由自在。這一次來長安,他心里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爭取表現,好好報答雷長夜的活命之恩。
錢冪和白耀的對話無形中已經將他們的計劃暴露了出來:他們要偷南太倉。
只要南太倉失竊,仇士良自然而然就會把北太倉當成唯一安全的收納點。
“但是南太倉已經空了啊。”王歲突兀地說。
錢冪和白耀同時尷尬地止住了笑聲。他們倒把這個忘了。
“南太倉確實好久沒有收納足夠的歲供,總不能偷一個空倉吧。”魚玄機按住額頭,嘆息一聲。
南太倉這些年因為河道淤堵,已經不太適合做納糧太倉。但是,因為東南八鎮的斷供,南太倉的問題沒有暴露出來。朝廷自然也不會去解決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我有一個提議。”藥師沉思片刻,開口道。
“藥先生請講。”魚玄機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