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長夜眉梢一挑:“哦,這么說文和竟然愿意一同前往?”
賈詡沉重地點點頭:“汪匠造身為匠人,沉迷造物,對于事實分辨不清。由他獻圖,反而符合他的身份。而我作為謀士,提出建渠之策,并從旁打點,作為補充,也許合我二人之力,能夠瞞天過海,涉險過關。”
“兩位一個是我武盟的大匠師,一位是我武盟的大謀士,合你二人之力,必定馬到成功,一旦此次覆滅西胡,他日在雷公戲里,我會再為汪師兄設計一款更加威猛的戰斗造型,以彰顯他滅胡的大功。我也會給文和量身訂造一款新英雄,從此讓你在雷公戲和雷公牌里都有出場。”雷長夜笑著說道。
“多謝盟主!”“多謝主上!”汪芒和賈詡都欣喜至極地躬身道。
“接下來,就要看怎么把你們安排到杰桑贊內贊的身邊了。”雷長夜滿意地點點頭,沉聲道。
杰桑贊內贊所在的囚營內這一日突然來了一隊視察的漢族官員。其中有一個五花頭,手持蒲扇的官員格外引人矚目。在沙州一向威風凜凜的張議潮和人人尊敬的洪辯大師看到他都要躬身施禮,神態尊敬。
杰桑贊內贊身邊的俘虜跟他說,這位爺就是開天船的大唐上師,白銀義從軍的中尉,整個河西走廊的大總管。
杰桑贊內贊心中一驚,想不到這位只手覆滅西胡數十萬大軍的高人竟然會親自來戰俘營里視察。
就在這時,五花頭對著身邊的一位手握羽扇的謀士說了幾句漢話。
戰俘營內所有略通漢話的俘虜都嚇得跪倒在地,哭喊成一片。杰桑贊內贊也隨大流地跪倒在地,因為他平日里不學漢話,也不知道這幫家伙在哭什么?
“大人,我們要完蛋了。這位爺說,明年夏末大唐征王庭,這里所有的親貴子弟都要被砍頭祭旗。”一位懂漢話的俘虜哭喊著說。
“啊?”杰桑贊內贊五內俱焚。他本以為唐人仁慈,不會這么輕易殺俘。沒想到這五花頭這么兇殘啊,這和西胡有什么區別?
在五花頭身邊的謀士連連搖頭,拱手說了一番話。五花頭憤怒地一撣袖子,嚴辭拒絕。謀士翻身下馬,跪倒在五花頭的馬前,慷慨陳詞,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五花頭憤怒地策馬轉身而去,馬蹄子一掀,噴了這位謀士一臉灰。
“他說了什么?”杰桑贊內贊急切地問身邊的俘虜。
“大人,這位謀士認為殺俘不祥,勸說那位爺別開殺戒。結果被那位爺痛罵迂腐,還被免了幕僚的官職,貶為庶民。”俘虜苦著臉低聲說。
“唐人大總管這么橫?”杰桑贊內贊大急。他好幾次打探馬場和營地虛實,根本無懈可擊,想要找到出逃之路,除非出現重大專機,否則根本不可能。現在距離明年夏末只剩下大半年,他莫非真的要死在沙州城內。
在他們眼前,謀士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冷笑一聲,說了幾句語氣陰冷的話,揚長而去。
這一回杰桑贊內贊不用別人翻譯,自己就大致能猜到,無非是:惹了我,你必會后悔之類。
“也許此人就是我的救星!”看著這位謀士陰冷的眼神,杰桑贊內贊心頭猛然冒出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