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從閣外大步走進來,笑聲又尖又細,一張白白胖胖的臉,皮膚也細得像女子一樣,這人便是珠光寶氣閣的大老板——閻鐵柵。
陸小鳳和花滿樓見人聽聲,心中不禁想道:“閻鐵柵本是大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莫非是個太監?”
閻鐵柵走進來之后,一把抓住陸小鳳的手,上下打量著,突然放聲大笑,說道:“你還是老樣子,跟一上次俺在泰山觀日峰上看見你時,完全沒有變,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兩條?”
閻鐵柵說話時,片刻不忘帶著點山西腔,好像擔心他人不知道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山西人一樣。
欲蓋彌彰?
陸小鳳笑了笑,學著閻鐵柵的說話方式,道:“俺喝了酒,沒有錢付帳,所以胡子被那酒店的老板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他奶奶的,這騷娘們一定是喜歡用你的胡子刷她的屁股蛋。”閻鐵柵大笑道。
對此,陸小鳳笑了笑:“大老板雖然來了,卻還有一人沒到,看來這酒,我還暫時喝不了啊。”
“你可是俺的貴客啊,你都這樣說了,他奶奶的,那就不等啦,不然若是讓江湖中人知道的,豈不是說俺不會待客之道,快,去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誰若不醉,誰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閻鐵柵秀手一揮,說道。
滿嘴“他奶奶的”,言語粗鄙,好像在盡量向別人說明,他是個大男人,大老粗,只是他的手很細嫩,更像是女人的手。
“那感情好,待會我一定親自向他道歉,我最喜歡老酒了,閻老板,你是山西本地人?”陸小鳳問道。
“當然,俺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這輩子就沒出過幾次山西,上一次還是去泰山看日出,他奶奶的,俺也不知道那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個大蛋黃嘛,一點意思都沒有。”
陸小鳳聞言,微微一笑,問道:“那不知嚴總管是哪里人?”
“嚴總管?是霍總管吧。”一旁的蘇少英說道。
陸小鳳卻盯著閻鐵柵說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閻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嚴……”
“嘭!”陸小鳳的話還未說完,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砸壞了水閣的房頂,直接落在桌子上,也幸虧菜還沒擺上,否則就壞了一桌好菜。
那黑影,是個人,只是人已經沒了氣息。
“這,這是關中大俠!”陸小鳳認出此人身份,驚呼道。
江湖中人身死,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即便是關中大俠也是如此,他的咽喉處有一道血痕,顯然是因此而死。
真正可怕的是,這位靠著一雙鐵掌,享譽三十年的關中大俠山西雁,雙掌竟然被人斬斷,斷口平齊,顯然是被利器斬斷,若是死前被斬斷的,那殺他的人一定很厲害。
“我沒來遲吧。”聲音落下,一人出現在水閣之中,手中拿著一柄黑色的刀。
“不遲,不遲。”閻鐵柵說道,只是面色不善,一張白臉,古怪而僵硬,目光在陸小鳳和柳生三嚴身上來回巡視。
一來是因為柳生三嚴不給他面子;二來是因為剛才陸小鳳的話,雖話沒說完,但是足夠了。
“你,是他們請來的幫手?”黃崇看向陸小鳳,問道。
因為遺忘了劇情,黃崇也不知道陸小鳳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如果他們是一伙的,終究是個麻煩事。
“不是,我是來討債的。”陸小鳳笑著說道。
“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