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你晚上就在這里看著,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就喊我起來,知道嗎?”飯后,九叔對文才說道。
“是,師傅。”雖然心中極為不情愿,但是誰叫自己是徒弟呢。
……
“切,又不是死人,還需要看嗎,捆得那么嚴實,用剪刀都剪不斷,一個被僵尸咬了都能活過來,難道還會被狼叼走不成,真是的。”九叔和劉師叔都離開之后,文才看著黃崇,一肚子的牢騷。
大晚上趕尸本來就已經很累,太陽都快出來了,他到現在都還沒沾床,好不容易吃完飯可以休息了,又要在這里看著一個半死不活,而且和自己沒什么關系的人,換成誰心中都會不舒服。
“你是我發現的,也是被我背回來的,現在又要我看著,以后說不定還會成為我師叔,天啊,我文才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改天讓師傅給我看一下,改一下命。”文才瘋狂地吐槽道。
說著說著,文才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而黃崇安安靜靜地躺在一張木板上,身上捆綁著一條條的符鏈,符鏈上時不時閃爍著黃色的光芒。
所謂“符鏈”,說白了就是利用多張不同符咒做成的鎖鏈,這些符咒以驅邪符為主,都是剛才九叔畫的,然后再由劉師叔親手將符咒結成符鏈,將黃崇像粽子一樣捆綁起來,符鏈的效果要比此前九叔那種隨意用黃符包裹的處理方式要好許多。
當然,并不是說九叔不想使用符鏈,而是九叔根本不會制作符鏈,符鏈屬于是符陣的一種,所謂“符陣”,就是利用符咒來布陣,以陣法來催動符咒,使其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符陣的學習難度并不比雷法低多少,只是相對安全一些,不會動不動就將自己給劈死,所以基本上修習符咒的修士都研習過符陣的相關內容,但世上能布符陣的修行者,樂觀估計,也不到兩手之數,能將符陣靈活應用的,那就更是鱗毛鳳角。
如今茅山派,能靈活布用符陣的,唯有劉師叔一人而已,劉師叔也從不敝掃自珍,他指點過許多“正”字輩修習符陣,唯有千鶴道長一個能勉強布陣,但想要靈活應用,恐怕是終身無望。
修習符陣,最大的難題在于對法力的感悟和精細控制,只有這樣,才能將一張張弱不禁風的符咒有序的連接起來,將不同的符咒結合起來,擰成一股繩而又不相互干擾,從而發揮出符陣的真正威力,哪怕有一點錯誤,那整個陣法就毀了。
所以說符陣的修習難度非常高,半點也不比將數枚一塊錢的硬幣豎著疊放起來的難度低。
九叔修道天賦很好,曾經花了兩年時間,專攻符陣,結果毛都沒學到,當初他之所以會放棄閃電奔雷拳,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
咯吱咯吱……
黃崇身下的木板突然發出異響,被符鏈捆綁的黃崇輕微扭曲起來,不過發出的聲音并不大,還比不過義莊外面傳來的蟲鳴,因此文才并未察覺異常。
滋滋……
黃崇身上冒出幾縷陰森的白煙,符鏈上黃光閃爍,就像都市夜里快要熄滅的霓虹燈一樣。
文才趴在桌子上,背對著黃崇,所以光芒并未影響到他。
“渾行無窮正象天,陰陽,以一陽乘一統,萬物資形……”
黃崇的識海中,猶如臺風天的大海,波濤翻涌,黃崇固守本心,搬運太玄經·煉神訣。
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本來被黃崇認為是類似于龍脈的浩然之氣,竟然還在源源不斷地涌入識海,這本沒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