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看熱鬧,是國人從古至今的傳統,無論在什么時候,這個年代自然也是不例外,只是任家遷個祖墳,鎮上卻來了上百號人,煞是熱鬧。
九叔身穿杏黃色茅山道袍,頭戴道冠,臉色嚴肅,宗師風范,壇擺在任老太爺的墳前,九叔一番做法、禱告之后,任老爺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柱香。
九叔繼續做法,任老爺來到黃崇身旁,說道:“黃道長,當年看風水的說這出穴很難找的,是個好穴。”
黃崇聞言,環視一圈,點頭道:“不錯,這塊穴叫做‘蜻蜓點**’,長三丈四,只有三尺能用,闊一丈三,只有四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放,一定要法藏。”
“黃道長了不起,的確是這樣。”任老爺發現黃崇所說,竟與二十年前的風水先生說的分毫不差,不由豎起大拇指。
文才卻是好奇,問道:“師叔,什么是法藏啊?是不是法國的葬禮呀?”
也不知道是那天和外國茶出丑,還是因為任婷婷留過學,見過世面,文才這幾天突擊了解一些外國事情,知道了法國的存在。
秋生聞言,在旁邊偷笑,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一定不可能是文才說的那樣,比起文才,秋生可更有眼力勁許多。
九叔聽到文才的話,瞪了他一眼,道:“少多嘴!”
文才在九叔這邊碰了個軟釘子,這才退到一邊,去任婷婷面前套近乎。
任老爺喊來的幾個年輕小伙子,來到九叔近前道:“九叔已經拜祭過了可以動土了嗎?”
九叔背手點了點頭,道:“可以了。”
聽了九叔的吩咐,幾人于是撈起家伙來到墳前,兩腳將墓碑踹開,用手里的鐵鍬刨起墳來。
秋生這時來到黃崇身旁,問道:“師叔,到底什么是法藏?”
“所謂法藏,就是豎著葬,你啊,讓你沒事,平時多看些書,你就是不愿意看。”黃崇道。
“嘿嘿……”秋生聞言笑著撓撓頭,雖然秋生不像文才那般滿嘴跑火車,盡說一些不靠譜的事情,為人也機靈,但太機靈了,也不是好事,總是想怎么偷懶。
“黃道長真是見多識廣。”任老爺聞言,拍了黃崇一個馬屁,而后卻眉頭微皺,道:“那個風水先生曾經說過,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棒。”
黃崇明知故問道:“那準不準呢?”
“額……”任老爺眉頭皺得更緊了,搖了搖頭道:“這二十年來,我們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黃崇心中暗道,看過電影,他自然知道為什么,何況現在墳地已經拆了,原因就更加明顯。
九叔說道:“依我看啊,那個風水先生跟你們家有仇。”
“啊?”任老爺一愣。
“你們家,是不是和他有什么過節?”九叔問道。
任老爺道:“這塊地本來是風水先生的,后來先父就用很多錢將它買下來了。”
九叔注視著任老爺,問道:“只是利誘,沒有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