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的確是你父親,只不過我自幼修煉的是純陽內功,所以我們之間并沒有血緣。但從因緣果分的角度來說,我的確是你的父親沒錯。”擦拭去嘴角的血,坐在電腦椅上的青袍朱鵬側頭看了一眼又一次漸漸陰沉下來的夜空,那是一種黑色的血漸漸浸染漫延開的感覺。
自爆無名,再疊加自己大半功力,也僅僅只能勉強拖延這些許的喘息時間。
“你本來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上,你父親是一位戰死邊疆功勛彪炳卻并無子嗣的軍人英雄,你母親懷上你時是一個十六歲未經人事的良善女子,你于庚午年赤日無月之日出生,剛一出生便被盜走,幾經輾轉流落到青山孤兒院。如果不是因為你在那里,你奶奶其實二十年前就應該急癥而亡,我為她逆改命格,讓她安享晚年,從很多意義上來講,你應該感謝我。”朱鵬又看了一眼窗外越趨黑暗的星空夜色,他加快語速言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媽并不是有意遺棄我的?”
“她很愛你,你的外公外婆也很愛你,哪怕她與她的家庭因為你背負上了極大的污名,但如果不是那個偷小孩的把你盜走,你的童年應該很幸福。你被盜走后他們至少找了你十年……別擔心,我為你母親安排了一場很好的姻緣,男方累世豪門更難得品貌兼優,你母親未來的人生會過得非常幸福,她會再有一對兒女,都非常可愛聰明,一生安樂平和。只有你,會漸漸淡化,會消失在世人眼中,會斷卻一切塵緣。”
朱鵬站在餐桌一側,愣愣看著坐在那里的青袍道人,然后他啪的一下把手中所藏的水果刀扔掉了。
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身上充斥著一種恍若妖魔般的可怕壓迫力,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尋仙世界》一級的游戲小號直面世界級BOSS鬼面蜘蛛一樣,手里有沒有一柄白板劍根本沒有區別,因為真打起來,一萬個一級小號在鬼面蜘蛛面前該死還是死。
“你的出生、成長、性格塑造,生平經歷,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甚至賜給你‘朱鵬’這個名字,就是為今天作準備。來吧,萬中無一的‘遁一’命格擁有者,與我融為一體,帶著我的野心,帶著我的執念,向這蒼茫天道再一次發起挑戰。”略有些癲狂得低語咆哮,此時此刻青袍道人不僅僅是口鼻而已,他的頭顱七竅都已經開始不斷向外溢出鮮血,燃血焚元內力耗盡,他其實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與此同時窗外夜空……不,是大氣層之外,一顆不算巨大但卻也絕對不小的隕石被層層紫色雷霆包裹著,在一道模糊卻又偉大意志引導下向著此處座標高速飛撞而至,此擊必殺。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當然,我比你多了一重你所沒有的珍貴身份,地球修士界,三宗十六道百萬修士,都喚我‘太陰’之名。”
在域外隕石突破大氣層的那一刻,青袍朱鵬驀然回首,當他以道門靈瞳看到那被層層雷劫所加持的隕石時,即便道心穩固幾近泰山崩于面而色不變,此時此刻也不禁感到一陣的牙疼。
地球君,我只是想筑個基而已,您沒必要跟我玩命吧?
也就在青袍道人轉身回頭的那一刻,早就盼著一絲逃命機會的朱鵬毫不猶豫地沖向與青袍道人所在方向相反的另一端跑去。
穿過廚房,他飛身撲起一頭硬扎向窗戶,這里可是二十幾層樓,**凡胎掉下去幾乎必死無疑,然而朱鵬卻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從二十幾層樓跳下去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活著,和那位青袍道人舍命相搏,卻是死定了,連一絲一毫活命的機會也不會有。
我不要死,我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是被那個瘋道士安排好的,難怪我長這么帥卻連個女朋友都沒交上,一定是那個W八蛋的錯……
抱著摔成肉泥也不被“吃掉”的念頭,朱鵬閉著眼睛一頭向窗戶全力撞去,然而預想中的碰撞痛感并沒有到來,朱鵬意識到不對迅速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在飛身撲向青袍道人:道術,鬼打墻。
“都已經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面對絕境時你會怎樣選擇,我又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你的一生都被我掌控經營,無來處,無歸途,無牽無掛無親無故,塵緣斬絕。
而此處地域被我布下陣法硬接了三天三夜雷劫轟殺,本身諸天界膜就已經脆弱到了極點,再加上這張可以短時間增幅一定氣數的玄德祈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