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公孫勝雪轉過頭來,繼續和趙平安討論剛剛聊到的“君主立憲制”。
書生若是識趣,也知道該退下了。
但這書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嚷嚷了起來:“公孫勝雪,我看錯你了,我原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不曾想同樣是勢利眼,因為我沒錢,你就對我不屑一顧,趙平安有錢有勢,所以你就笑顏如花?”
趙平安微微皺眉,這人怕不是讀書讀瘋了吧。
趙平安臉色沉了下來:“你再無理取鬧的話,我就請你出去了。”
“我無理取鬧?”書生非但不怕,反而越發氣惱了,臉紅脖子粗道,“趙平安,別人都說你禮賢下士,枉我還想追隨你一番,不曾想你竟會嫉妒我的才華!”
老陳看不下去,把刀一架:“滾出去!”
書生把脖子伸得老長:“來來來,有本事就從這里砍下去。”
老陳有些愣神,第一次碰見不怕死的人呢。
但老陳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正想成全了這書生,趙平安一聲嘆息:“老陳,你退下吧,我能應付。”
殺手無寸鐵之人,傳出去墮了趙家名聲。
況且這是青年才俊大會,那就按照大會的規矩來吧。
“喂,書生,你說你才華橫溢,還說我嫉妒你的才華,那你可敢與我切磋切磋?”趙平安笑道。
“切磋什么?武功我不如你,但詩詞你不如我。”書生傲然道。
“行,就切磋詩詞,你來命題。”趙平安頓了頓,“若是我輸了,我出錢給你開書館,若是你輸了,給公孫小姐道歉,然后有多遠滾多遠。”
公孫勝雪怔了怔,看趙平安的眼神十分復雜。
趙平安完全不必理睬這個瘋書生的,他這么做,是想維護公孫勝雪的名聲。
“好!”書生眼前一亮,一口答應下來,“先前我以公孫小姐的名字為題,做了一首詩,有本事你也做一首。”
“這大夏天的,做雪詩不應景啊。”趙平安苦澀道。
“少找借口,你要不會做,就給我投錢開書館。”書生冷哼一聲。
會場的青年俊杰們紛紛起哄:“趙公子,你就做一首嘛。”
趙平安不是不會做,詠雪的詩太多了。
“好吧。”趙平安無奈,稍稍醞釀了一下。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是白居易的詩,寥寥數字,清新有趣,表現了那種酌酒賞雪的放松心態。
但按作詩的環境,這雪并非真的雪,而是指公孫勝雪。
所以那不是飲酒賞雪,而是飲酒賞佳人。
“趙公子好雅興,流弊!”
眾人砸吧了一下,紛紛抬杯敬了趙平安一口,隨后目光灼灼盯著公孫勝雪。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能啊!
公孫勝雪面對過很多的贊美或者騷擾,早已古井無波。
然而這首詩,卻讓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面若紅霞……
這一低頭的溫柔,眾人又再次抬杯佐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