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確有傳聞,百年老魔入侵山門,現在卻沒有半點大戰留下的痕跡,反而處處如人間仙境。
但武當山為天下有數的洞天福地,風景如畫,本也正常。
只是更令諸多道派在意的是,武當這些年輕弟子修為雖然尚弱,但各個精神氣足,帶著一股勃勃向上之氣,哪有半點門派衰弱的頹廢之態。
一時間,眾人只覺武當上空浮云朵朵,天空飄來八個字。
人心可用,武當中興……
當……
又是一聲金鐘大作。
身著武當獨有的玄武道袍的小老兒掌門遠遠迎了下來。
“各位尊客來此,武當真是蓬蓽生輝……”
隨后道殿之中便是一番表面和煦生風,暗地里言語交鋒的場景。
道門高人商談三日后的道門大比之事。
各道派的諸多年輕弟子卻在七子的率領下,瀏覽武當名勝,伏魔洞、太子坡,以及之后作為大比場所的玄武臺……
“等等……”這時走在最前方的道袍男子停下了腳步,只見他目若星辰,迸射著純清無瑕之光輝,似若明鏡,倒映天地萬象。
眾人順著其目光看去,只見到眼前突兀地豎起一座孤峰,與天柱金頂遙遙相對,遠看形若美人發髻斜立,近觀更是壁仞千丈,陡峭險惡,似從天外飛來,峭立聳起。
“天賜道兄,龍虎山的天師望氣術獨步天下,你莫非看到了什么?”一旁法印道袍的長發男子略帶恭維道。
“崆峒派太元子道友,莫急!容我細觀!”張天賜笑著點頭,一聲喝下,眉心陡然大亮,一線豎痕緩緩展開,如開天目,神光迸射,定住前方,遙遙將遠處的險峰籠罩其中。
“咦?”這時虛空響起一聲輕笑,無形震蕩。
下一刻張天賜雙眸猛然睜大,眉心神光閃爍不止,隨后就有冷汗滾滾而下,只見到……
遠處孤峰之上陡然升起一股沖天的紫氣,大如天柱,沖天而起,巍峨、高古、宏大……
世間一切任何詞匯都難以形容。
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紫氣彌漫,天地萬物與之相比,都為之失色,漸漸充斥了他整個眸子,不容他物。
“這就是……道嗎?”
張天賜口中喃喃自語,太陽穴青筋為之跳動,劇痛無比。
凡人豈可觀道?
于是……
痛!
好痛!
頭好痛!
張天賜只覺腦袋抽痛異常,仿佛被人用棒子狠狠掄了一下,不,更像是遭尖銳的物品刺入太陽穴并伴隨有攪動!
眼前生出光怪陸離的幻影,將視為撕扯得支離破碎,耳旁而響起陣陣呢喃地低語。
“先…天…有…神…先…天…有…神…先…天…有…神……”
不……
張天賜于心中狂吼,下一刻眉心神光急速明滅,戛然而止。
他整個人面色蒼白站在那里,身形搖搖欲墜,雙目緊閉,久久無聲,卻是氣息大衰之兆。
四周圍觀的各大道派弟子為之驚愕。
天師望氣術,取天師觀天之道意,人心代天,普天之物,無可不觀。
這張天賜是看到了什么天地奇象,遭受如此反噬?
“山有紫氣,鋪天蓋地,觀之如大道在上,不可直視。其上必居高人,其猶仙乎?”張天賜沉默半晌,這才疲憊睜眼,眸中深邃,幽泉之底卻生波瀾。
他感嘆一聲,然后沉聲發問。
“我聞武當山有真人,姓呂,名純良,年僅十八,獨坐山巔十年,以大道演武。眼前險峰陡峭無比,登之難比上青天,莫非就是其道場飛來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