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武當再次獨占一半,七子強勢如初,引來道門各派紛紛側目,低聲不斷。
這些道派眾人眼力不俗,自然能看出七子再次列入其中。
除了謝寶樹、上官凌云、莊小樓本就實力過人,技壓對手之外。
而剩下的四子本已陷入苦戰,但關鍵之時卻是憑借著各自小師叔傳授的絕學為殺手锏,越階而勝。
甚至就連那北冥派的乾清子也正是得到了武當小師叔傳授的爐火煉氣法一舉煉化掉了北冥真氣的雜質,才能出乎眾人意料地進入十六強名單。
武當小師叔的絕學,以弱勝強,何其精妙也?
有教無類,崖頂傳道嗎?
想到關于那飛來峰上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傳說,諸多道派的年輕弟子一時間目光紛紛火熱起來。
……
“妙哉!新的一波韭菜又長成了!”高坐山巔,呂純良俯瞰人間,見狀不由撫掌大笑。
聚千古道門武功精髓于一身,方是通天路徑。
不枉他一番功夫,調教那小派九人,將他們扶上本不該屬于他們的位置。
如此香的魚餌,這些魚兒不信不上鉤。
呂純良手指捻動,似乎牽引著無形的絲線,靜靜垂釣著……
山人垂釣,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一山一人,即為…仙!
……
三十二進十六,比拼超乎尋常的激烈,各自都有傷在身,整整歇戰三日之后,大比才正式拉開。
山風鼓蕩呼嘯,道袍獵獵作響。
玄武臺上一個個身影站得筆直。
哪怕被淘汰的道派諸多弟子也一一到齊,只因為接下來的每一場都是焦點之戰,盡顯道門武學之妙,一場也不容錯過。
畢竟旁觀這些道門精英的比試,更是一個增長閱歷的修煉捷徑。
無數道目光匯聚臺上,赫赫有光,滿是期待和刺激。
而臺上二人相對而立,目光毫不避讓,無形中似有電光火石。
“自從千年前三瘋道人羽化,武當一代不如一代,占據道魁之位久矣!該是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了!”太元子直直逼視著對方的眼睛,言語攻心。
謝寶樹卻是面色淡淡,不為所動,“太元子道兄,身為武者,手底下見真章就是,何必多言?”
輕飄飄一句話語,自有自信于其中,不屑于口舌之辯。
太元子一聽,頓時為之語滯,氣息為之意亂。
但隨后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冷冷喝道:“既如此,我勸謝道兄還是使出那武當小師叔傳你的武功,不然我怕道兄你再也使不出來了!”
言語到此,他也不再多說廢話,陡然雙手在胸前擺出一個玄妙的手印,手指交纏,呈山脈聳立,直朝天穹。
手印結成,他周身氣息立刻大變,有不動如山之勢,氣機層層拔高,無形的壓迫當空罩下。
玄武臺上的空氣都為之定住,波瀾不起。
驚呼聲陣陣。
場外旁觀之人若是功力稍弱,頓時覺得心頭沉悶,呼吸窒息,不由連連后退。
隨后天色更是為之大暗,卻是浩大真氣掀起氣流翻滾,擋住了日光,陰影籠罩而下。
雙手成印,一點一點緩緩舉了起來。
太元子身形搖搖欲墜,氣息微弱至極,唯有掌中之勢卻越發龐大,竟是毫無保留,將全部功力都凝聚在這一招中。
氣機之龐大,要將這天地都給傾覆。
四周觀戰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謝寶樹和太元子各自作為武當和崆峒的大師兄,這一戰不止是個人的比拼了,更是各自背負著兩個門派的武運之爭。
這樣一場交鋒,一開始就如此慘烈嗎?
“畢其功于一役嗎?”謝寶樹低聲道了一聲,卻是不驚反笑,“這也真是我心中所想啊!”
他雙手合十,雙手抵住眉心,擺出一個不似武學更像祈禱的起手式,面孔寧靜,如拜天地,一片虔誠。
下一刻,他頭頂昏暗。
太元子身形無聲浮上半空,手掌如印,如神人蓋章大地,萬鈞之力如同實質,將遠古不周神山壓在謝寶樹身上,背負天地之重,似要將他的脊梁給徹底壓斷,不戰自潰。
謝寶樹身軀也不由自主微弓了起來,唯有一雙眸子緩緩抬了起來,亮得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