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殺機,呂純良俯瞰張天賜的眼神頓時變了,幽深地似乎能吞沒一切光線。
他周身氣機自然而然逸散而出,化作實質,殺機所至,空氣都仿佛被凍結,形成肉眼可見地寒霧,蔓延開來。
張天賜身體冷不禁地打了一個哆嗦,如墜寒冰地獄,發自內心地深深感覺到寒意。
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不對起來。
自己是不是太不謹慎了?
這里是武當所在,自己冒冒然闖了上來,還企圖與武當小師叔爭鋒,若是這位年輕的前輩發起怒來,起了惡念。
自己獨自一人,可誰也救不了自己!
想到此處,張天賜立刻身體緊繃,雙腳暗暗發力,情況不對,立刻轉身就走,哪怕跳落懸崖,以他的武功,也有一線生機。
若真落在這武當小師叔的手上,那可就……
是生、是死,都不由己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頭頂無邊冷意為之一收,殺機全消,仿若一切都是錯覺。
山巔上,呂純良卻是緩緩搖頭。
不行,下殺手實在太魯莽了。
這張天賜是龍虎山首席弟子,下一任天師的種子,一舉一動,都引人矚目。
若是自己貿然下殺手,根本遮掩不了,到時候不但自己再也難得清靜,更為武當惹下龍虎山這尊大敵。
為了一時的小麻煩,惹下如此的后患,實在是得不償失。
該怎么辦才好呢?
呂純良陷入深深地思索中。
看來只有徹底讓這張天賜心服口服,才能永絕后患了。
……
“張天賜,你為龍虎山天才,自有傳承在身,只要學好本門傳承,就自然而然能立于江湖之巔!又何必要苦苦學我呢?”呂純良苦行婆心相勸,情感真摯,自己都為之感動起來。
“要知道人為萬物之靈,得上天生養,每個人生來都是不同的,你為天賜奇才,又何必學人?只要做自己就好!”
呂純良苦言相勸,那張天賜卻是始終不為所動,俯首再拜,“還請前輩指點,不得答案,晚輩一日不愿下山!”
呂純良一聽,額頭青筋都在跳動,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機了。
該怎么才能讓他心服口服呢?
陡然他心中一動,陡然開口道:“你可有什么從未展示過給別人自創的獨門武功?”
這是何意?
張天賜頓時皺眉,苦思不解,但還是一五一十道,“晚輩在十二歲時,觀龍虎山上異獸虺蟒走江化蛟,得其神意,曾自創一門武功,名為走蛟功!”
說道此處,他言語中頗見自得之意。
呂純良卻是聲音淡淡,吩咐了一聲,“演練給我看!”
“嗯?”張天賜頓時詫異了。
要知道窺探別人功法是武者大忌,哪有這么直截了當索要的。
難道這武當小師叔竟是對我龍虎山的功法起了覬覦之心?
不,不對!
這武當小師叔若真是企圖別派功法之人,豈會有教無類,將自身的神妙武學傳授給登上傳道崖之輩。
再說,這走蛟功只是自己十二歲時所創,在別人看來,或許非同一般。
但與這武當小師叔傳授給他人的上乘武學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難道其中必有深意?
再說一門武學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于是張天賜便開始演練起來,“前輩,我這門武功取大蟒化蛟之意,蛻變自身,淬煉真氣,更有淬煉肉身之效,長久習練,若能達成,成江湖一流高手卻是不難!”
說罷,他沉腰坐樁,一手如大蟒抽動,陰柔無骨,一手成蛟爪兇狠,撕扯而下,竟有一柔一剛,一陰一陽之神韻,實難想象,這當初是一個十二歲的道童所創。
張天賜作為創功人,親自演練,更是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