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北斗千人大陣仿若太極圓盤一般轉動不止,四兩之力可撥千斤,以天下至柔而克天下至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些棍僧每次沖擊,都能被呂純良輕易化解,次數多了,也就沒了剛才那般兇悍氣勢。
真剛禪師于金剛殿朱紅大門之下,眼看著僧兵節節敗退,若是繼續下去,只怕是金剛寺就要被這些江湖人給沖破了。
他的目光陰鶩,看向了青牛背上的年輕小道。
這純良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不得而知,但真剛禪師清楚,要想化解對方攻勢,應付這純良子才是關鍵。
可是這年輕道人來歷神秘,手段詭異,自己出手,未必能百分百勝之。
他依舊不為所動,只想看看能否等到道士再多露出些手段。
可棍僧不斷后退,已經退到了大佛殿前,階梯之上,那些胡人再往前一步,就要登上階梯。
眼看就要被驚擾了佛門清凈,真剛和尚也不敢再留手,登時大喝一聲:“豎子安敢!!!”
只見他腳掌一跺,生生在地面踩出了一個腳印,整個人更是凌空而起,朝著前方人群飛去。
“是真剛禪師!!”
“大護法終于出手了!!”
棍僧頓時興奮不已,就算這些江湖人陣法如何精妙,能對付得了他們,還能對付得了真剛禪師不成?
這北斗千人大陣,無非是仗著相互間的配合默契,在一人抗下攻擊時,有旁人從旁化解。
可大護法一生只修煉一門功夫,乃是那金剛不壞神功,號稱天下第一橫煉,堅不可摧,又無堅不破。
以這些江湖人的力氣,連真剛禪師一招都吃不下,那有機會配合?
果然,真剛和尚凌空而起,又從天而降,落入人群之中,就如虎入羊群。只見他雙拳被金光包裹,揮動之間帶起陣陣虎嘯之聲,就好似佛門獅子吼一般。
一拳揮出,被碗大拳頭鎖定的江湖人連閃躲都來不及,就被一拳打飛了出去,口吐鮮血。
從身上那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就能聽得出來,他在這一拳之下,已經斷了不少骨頭。
真剛和尚勢不可擋,雙拳不斷揮出,帶起片片金影,橫沖直撞,所過之處傳來陣陣哀嚎。
四周地面上,那些江湖人在他的拳頭之下,一時間橫七豎八,場面好不凄慘。
在他身后,那些棍僧頓時歡呼起來,終于出了口惡氣。
呂純良見勢不妙,連忙將眾人向后拖拽。
一千人齊齊后退,與一百三十棍僧鏖戰一柱香時間才來到階梯跟前的江湖眾人,竟是被真剛禪師一人給重新逼退到了寺門旁邊。
呂純良收回他們身上絲線,那些胡人也知曉這高大僧人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都退到了呂純良的身旁,警惕的盯著真剛和尚。
真剛和尚金光附體,滿身筋肉虬起,如老樹樹根一般盤根錯節,光是看著便能知道,其中力道肯定絕非凡人所能擁有。
可他傲然站在大佛殿前,縱如金剛怒目,卻依舊未曾上前。
他一雙陰鶩雙眸,死死盯著呂純良,渾身緊繃。
真凈和尚看看真剛,心中更是一沉。
自己這師弟修煉筋骨,脾氣暴躁,向來不懼旁人。
若是別人惹到了他,哪里還有機會和他對峙?
這會兒多半已經沖上前去,把對方給提將起來,碾成肉泥不可。
可現在真剛卻猶豫不前,分明是對這年輕小道心懷忌憚。
他心中不禁暗暗思索起來,若是不設法退了這道士,那今日金剛寺劫難,多半是難以化解了。
想到這,這位金剛寺主持嘴角帶起一抹笑意,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前輩,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自相殘殺,聽老衲一言可好?”
“說來聽聽?”
呂純良聽出他的話里有話,不置可否而道。
“這些胡人結陣,固然厲害,可以多打少,不算大丈夫。不如我們約斗三場,雙方各自派出三位高手,三局兩勝。
若前輩贏了,那老衲保證,金剛寺便答應了前輩的條件,說出北天門的秘密。
若是我們金剛寺僥幸贏了,就請前輩帶著這些胡人退去。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