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凈和尚面色難看,他雖然知道真凈提出三局約斗乃是緩兵之計,可沒想到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比試,竟然輸的如此干脆利落。
一時間,他反而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可就在這時,卻聽到真剛禪師須發怒張,發出雷霆大吼:“想我金剛寺退兵?門都沒有。弟子們,隨我上,將這群人逐出寺廟,身強體壯這,抓回來化為僧兵。”
在他身后,金剛寺弟子聽到真剛和尚的話,也都齊聲應答,各自抄起手中武器跟了上來。
“你這禿驢,怎的出爾反爾?”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已經犯戒,不配被稱為佛門眾人。”
“惡僧,果然是一群惡僧!”
……
一時間,胡博爾等關外胡人痛罵不止。
可那真剛禪師卻是須發怒張,根本不屑回應,握拳如錘,如一窩旋風一般連連轟擊出去。
拳頭所落之處,中者即死,擦到即傷!
不一會,他拳下就已是碎尸一片。
金剛寺八百僧兵以及一百三十棍僧已經跟上,此時更毫無佛門慈悲之意,拳棍橫掃而來,下手無情。
名門大派出聲,武功自有傳承。
這些棍僧武道根基之扎實,遠不是這些胡人散修可比的。
胡人個個面露懼色,人人后退自危。
真剛和尚聲聲如雷,身軀竟是膨脹到一丈之高,兇狠如猙獰巨獸,渾身金光赫赫,更如金剛化身。
一時間,這一千胡人竟是被真剛和尚一人,給生生打退。
再加上金剛寺棍僧在旁結陣掠去,這關外胡人的江湖同盟竟立刻就有潰敗之勢。
“上仙,救命!”
他們不禁高呼不止。
“佛門禿驢,果然都是巧舌如簧!言而無信!”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響起。
年輕小道雖是平平端坐于青牛背上,面對一丈之軀,眸子卻似有俯視之意。
無聲無息間,隨后云海轟然破開,就見到一張凝虛化實的大手印凌空拍下,掌紋斑駁如山川河流,大如五指之山。
一掌既出,氣息廣大,彌漫著灰灰蒙蒙的莫名氣息,不可名狀,無比原始,似乎比蒼天更悠久,比大地更古老……
掌印所到之處,云霧、霜露、風雨……更是紛紛潰散,似乎徹底變回了天地未開,萬物未生的虛無混亂。
如此宏大之掌印,氣勢磅礴,但落到實處,卻是無聲無息,仿佛連聲音光線都涅滅了。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這是何其可怕的一掌……”
真剛禪師抬頭而望,一時間只覺得天地一片昏暗,一個個頭皮都炸起來了,有泰山壓頂之感,升起無邊的危機。
若真被擊中,自身的存在似乎都會被徹底抹殺。
心頭升起無限地恐懼,但越是如此,他面孔越是猙獰。
“本僧真剛怎能敗在道人手下!
要知道本、僧、可、是、……
天下第一橫煉!”
韋陀負岳!
真剛雙手做托天之狀,一時氣息暴烈,如佛門斗戰之神的人間化身,有無量之威,背負山岳。
但一掌遮天,傾覆天地,已然落下。
仿佛只要在這天地間,就無處可逃。
看似威力無比的手印,落下來卻輕柔無聲。
但無聲中起驚雷!
轟!
下一刻,真剛周身金光破碎,整個人橫空飛去。
他原本身體就格外高大,在施展神功之后,更是又大了一圈,如同一塊巨石般朝著金剛寺飛去,竟然砸入大佛殿中,大佛殿內建筑在他的沖撞之下,被撞的七零八落。
一時間腦袋深深砸入墻體中,真剛禪師頭昏眼花。
“天下第一橫練?”
只有一道冷冷聲音傳來,如天人于穹頂之上而傳音,飄渺無痕。
“我打的就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