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大帝!”
宇宙萬族之間傳出了道道轟鳴的禮贊和膜拜聲,誦念太上真名,完全敬服下去。
閉目于老君山之中。
耳畔聽著眾生的膜拜和禮贊祈禱之音。
同時感受著天心之中各種宇宙大道的加持和秩序法則,但感知的更清楚的卻是……
與自己心臟融為一體的天心之中的傷口,那傷勢流淌著滄桑之氣,仿佛跨域了萬古,長久不熄滅。
傷!
道傷!
這不是陳希象的傷,而是宇宙大道在當年因為恐怖的大戰留下來的傷。
當陳希象的心神越發的沉浸入天心中,對大道的領悟也越深,恍惚之間,視線跨域了萬古,看到了這方天地昔日的輪廓。
不是如今的宇宙星空模樣,而是一重重的天穹,共有九重,跟如今的宇宙萬域一般龐大,不知多高,不知多廣……
一座座的大陸,足足三千座,每一座大陸州郡,都比星辰還要龐大。
卻才只是一座天地的樣子。
就是昔日宇宙的原貌。
忽有一日,恐怖的巨力降臨下來,那是更龐大的界海洪流,沖刷過來,似乎有大戰……
九天十地崩碎,化為了宇宙星空之貌。
而九天十地的自身意識,即為如今的宇宙蒼穹之大道,也在那場打崩了自身的恐怖大戰之中,受到了萬古難以愈合的傷勢。
“大道如人,如果說九天十地時期的天地大道如一個年富力強的人,那么如今后荒古時期的大道,就是一個臥在病榻上的瀕死之人。”
大道如雞子,眾生皆住其中,大道興隆,則其內眾生強健。
如九天十地時,大帝甚至可活百萬年而不死。
卻在那場大戰之后,大道負傷,一日比一日衰弱下來,其內眾生和天地元炁,各種能量物質,自然也稀缺起來。
由神話時代還能諸帝共存,越到后世,資源越少,變成了一個時代只有一個人可以成道,甚至于到了這后荒古時代,天地資源更是貧瘠到了一個古往今來最極限的地步。
“大道所負之傷,乃是昔日因九天十地崩裂,而使得自身代表的天地秩序也崩亂了。”
便如同一個精美的瓷器被打破,成了千萬分,雖然被重新聚合在了一起,但不代表就完好如初了,那些昔日被打崩的裂痕仍舊觸目驚心的留在大道的身上,要用漫長的時間來愈合。
陳希象收回目光,自語道:
“對于亂古時代的大道傷痕,我能看見,古今大帝,乃至久遠前的天尊,古皇們,定然也能看見,但凡曾經壓服過大道,執掌天心的人,一定都能看見……”
但卻沒有一位選擇替大道療傷,將這亂古時期被打崩的‘瓷器’,重新恢復如初。
“不是他們不愿做,而是不能做,亦,做不到……”
陳希象搖頭開口,看著大道天心:
“世上之事,最本質不過是一進一出,當年亂古時期九天十地崩,讓天地的意志也四分五裂,這一過程中有無盡的精氣和法則流逝掉了,就算最后被重新拼湊成了完整的樣子,那些當年失去的精氣和法則,也是永久的失去了。”
要想替大道療傷,將其恢復為無缺大道,最本質的方法,自然就是為大道重新注入龐大的生命精氣,亦或者連接起來它本身缺失掉的各種法則真義。
但宇宙間生靈修行,皆是在奪天地造化,又怎會去反哺天地?
“顯然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循環,那些大帝就算知道問題的根結,也沒有辦法,只能選擇讓大道自己調節恢復,其實也阻擋不了,然后就是,大道一年一年的收束對眾生的資源供應,用來恢復自身,天地之間成道越來越難……”
某種意義上來說,后荒古時代成道是史上最艱難的時代,這反而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