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不可離封地,你怎還這般大膽,竟敢來宮中與我相會?”
白衣女子開口,不由得搖頭:
“有事用偶人知會,或者我在你封地,也有分身……”
“偶人怎抵得過我親自來見你,分身終是分身,與你怎能一樣……距離上次見你,已經千年了,媚娘,你可知我這千年在封地的寂寞?”
年輕晉王走近之后,見女子眉頭蹙起,不由拉起手,輕笑道:
“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也別把我想的那么傻,沒有朝中旨意,藩王不得離地,這是圣人定下的規矩,一言而成法則,諸王皆不敢犯,但此次乃是太子擬旨,召集諸王進京……”
“太子召諸王進京……”
白衣媚娘眸光閃動:
“可知是因何事?”
年輕晉王負手道:“料想你也能猜到,這萬年以來,那異域的諸天仙佛有不少在我圣朝扎下根腳,雖早年派大軍征伐,然仍舊是春風吹又生,如今大地上一些佛、道教派繁雜,已經與圣唐子民難以分解,經過太子與諸位國公柱石深思之后,終于決定于長安舉辦一場水陸法會,趁勢將佛道的一些教統,統一編入王朝,使其歸化,方為永絕后患。”
“水陸法會……”
白衣媚娘聞言之后,于眼眸深處浮現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笑意。
年輕晉王嘆息道:“還有一事,便是太平那丫頭,要為自己那駙馬討封一侯爵之位,她是你我的血脈,我怎能拂她意愿。”
“太平……”
武媚娘也是眼神略微恍惚。
正此時,柔腰突然被合抱而起,她擰眉道:
“你瘋了,這里是……”
“瘋,早就瘋了,在幾千年前那次入京時,于父皇宮中見到你,我便瘋了……”
在年輕晉王淡淡的聲音之中。
宮中有大歡喜佛法的氣息,漸漸增多,逐漸籠罩整個行宮。
…………
………………
“武彌勒的這因果線在人間界的皇宮,但這九龍拉車之人身上的因果,卻是以鎮壓九道之晉王府上擴散出來的,雖然根源還是武彌勒……”
這其中的關系,陳希象一轉念就猜到了,轉而望向天穹:
“圣人上天與鴻鈞一戰,意志不能再覆蓋一切,兒子就在宮中胡作非為……”
雖然知道這其中有佛門的影子,但陳希象還是忍不住搖頭。
‘臟唐’的稱號,果真是在萬古諸天都為洗不掉的黑點。
……
將心神從皇宮的因果方向收回,凝神看向了面前那九龍拉車。
隆隆隆~~
占地萬畝的太清宮天穹之前,忽有雷音如爆,氣流呼嘯聲,卻在至太清宮道祖神像前千里處,九龍拉車,降下了云層。
“道祖皇帝圣地,有藍采和先生和本候前往便可,余者其他人,將車輦停在圣宮千里外等候……”
伴隨著一道略顯疲憊的年輕人嗓音,從九龍龐大車輦之中,走出了一位錦衣玉帶的貴公子,望著前方若黑龍般盤踞大地上的圣地,喃喃自語:
“能否保住父王留下的這塊封地,便看道祖皇帝,愿不愿意顯靈,庇佑我渡過這次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