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余生是被凍醒的。昨天他做了一夜的噩夢。夢里一會是自己一個人在黑暗的戈壁灘上奄奄一息的躺著,感覺自己從沒距離死亡那么近。一會又是自己被戴上了手銬,因為責任事故罪被警察帶走。坐起來他點了一支煙。猛猛的抽了一大口,可能是因為抽的太猛。讓他劇烈的咳嗽著,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好像回到了昨夜夢里躺在黑暗戈壁灘上。
不!不行!絕不能出事,這是他腦海里唯一的想法。我不能死在這里,絕不能!他一遍一遍的告誡著自己。
“柳隊長起來了么?”王有木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了進來。
“有木啊是的我起來了,實在不好意思啊!昨天后半夜沒起來值夜。”柳余生說著走出了帳篷。
“沒事了,反正都是守著篝火別滅了,我來,你來都是換個地方睡罷了。”王有木笑呵呵的說著。
“行!那你多擔待點,我估計我有點感冒,你就多多包含點吧。”柳余生抱歉的說到。
大伙早早吃了早飯開始了一天的征程。按照昨晚說的,王有木在前面帶路,柳余生在后面壓陣。一路上小何他們幾個小年輕還渾然不知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趣。一直走到了太陽最頂頭的時候,王有木停了下來。對著最后壓陣的柳余生說到;“柳隊長,要不休息下吧,這會太陽太毒了。大家走起來體力耗費太快。”其實柳余生知道這是王有木擔心干糧和水太少,在這樣的太陽下,人很快會脫水。所以水的需求很大。他們的水真的不多了。
“行,到前面那個小土包大家休息。”柳余生指著前面一個小土包吩咐道。
這是個不大的土包,橫豎太陽都正頂著頭也沒地方躲。幾個人就干脆坐在土包下邊喝點水啃著干糧休息著。柳余生什么也沒吃,瞇著眼想著昨晚的夢,心里沒由來的一陣陣惡寒。
“快看那是什么?”和小何一般大的另一個小年輕喊了起來。
“小劉,你咋咋呼呼什么,又是什么東西。”柳余生訓斥道。這幾天這幾個小年輕第一次來野外,遇到點他們看似稀奇古怪的事物,就喜歡咋咋呼呼的亂喊。但是對他們這些出過野外的,這些早就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了。
說著坐起來順著小劉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小黑點一點點向他們走來。王有木也看到了,他舉起望眼鏡看向了小黑點,望遠鏡里由模糊到清晰。一只駱駝,不嚴格說是一只野駱駝。王有木開心了,他知道羅布泊有很多野駱駝,只要有駱駝群。那就說明附近可以找到水源。他們最擔心的會缺水的問題就不會存在了。至少可以幫他們爭取好幾天的時間。
突然,王有木發現不對勁,看了半天怎么只有一只老駱駝。怎么鏡頭里沒有發現別的駱駝或者說駱駝群呢。野駱駝是群居動物怎么可能就一只呢?鏡頭里的駱駝更近了,確實只有一只。王有木用望遠鏡看了那只駱駝周圍還是沒有發現別的駱駝。這時那只老駱駝更近了,王有木發現那只駱駝一瘸一拐的走著,似乎跑不起來。
王有木立刻用望遠鏡仔細看著這只駱駝。果然鏡頭里他看清楚了這只駱駝左邊的后腿似乎受傷了。看到這王有木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家。他在羅布泊周邊生活過,太明白一只受傷脫群的野駱駝意味著什么了。但是王有木真的不想這么想,他一邊用望遠鏡搜尋著,一邊心里一遍一遍的自我安慰著。最后他還是失望了,鏡頭里那只駱駝后面的地方出現了幾個灰色的身影。沒錯,這只駱駝被狼群趕出了駱駝群,一路趕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