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灘的日出,有別于高山之上大海之濱的壯觀闊遠,雖然沒有“日華川上動,風光草際浮“的詩情畫意,但是給人以“火云洗月露,絕壁上朝暾”的厚實、莊重、溫暖之感,朝暉下的戈壁灘一望無際,空曠深遠,讓人一眼望去永遠看不到盡頭似的。
王有木他們昨夜就在水塘邊的大巨石下度過了一夜,清晨小何去洗臉的時候,居然帶回來一只兔子,這當然不是小何抓的是一只狐貍的“戰利品”,由于兔子太大,狐貍咬住了兔子一時拖不走,小何就來了一個狐口奪食。
王有木動手剝皮,去除了內臟,讓小何去洗干凈,正在忙碌的準備給大家來一個烤全兔。
柳余生經過昨夜的休息,這會兒精神狀態也完全恢復了,他手里拿著煙,看著不遠處正在烤兔子的王有木,腦子里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有木,你說說我們能走出去嗎?”柳余生說。
“我現在真的不好說,測量方向的辦法我有,我們也沒迷失方向。但是距離出去還有多遠,我真的不知道。”王有木一邊翻動著手里的烤兔子,一邊回答。
“怎么可能呢?你知道方向但是不知道出去要多久那是什么意思?”柳余生問。
“柳隊長,我這么和你說吧,方向我知道,我們一直往北走一定可以出去,但是我們是不可能保證一直走直線的,再說了我們前面究竟迷失進來了多久,我沒辦法計算,路上我們又走沙漠更沒辦法保證直線,所以我說方向沒錯,時間我不清楚,我也沒辦法計算。”王有木說著。
“那現在我們到底還有什么辦法保證可以出去呢?”柳余生低沉的說。
“希望我們距離出去不遠了最多四五天,否則水就算帶夠,干糧我怕也沒辦法讓我們堅持更長的時間,要不就希望搜救隊的同志能找到我們。”王有木說。
聽王有木這么說,柳余生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沉到了谷底。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動的感覺,柳余生一直很排斥。不管在工作上,生活中他是個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人。否則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別人手里的提線木偶,別人讓他抬手,他無法邁開腿。
柳余生越想越煩,干脆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不去問王有木了,他覺得再問下去聽到的回答,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煩躁,不自覺地他就想到了這次進羅布泊的目的,那就是找鹽礦
這個年代里國家是非常缺鹽的,整個大西北按照地質來說,應該會有好幾個儲量很大的鹽礦,但是或許是技術能力的問題,卻一直找不到。所以這次的勘測任務是部級級別的,這次是他柳余生不顧一切要來的原因,如果成了,那么對他的仕途來說,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是平步青云的階梯。
“柳隊長,來嘗嘗我的烤全兔。”柳余生的思緒被王有木遞過來的烤兔打斷了。
“謝謝了,有木”柳余生接過王有木手里的一個烤兔子腿,緩緩的說。
“別想那么多了,你嘗嘗我的手藝,吃飽喝足了,我們好好計劃計劃。”王有木一邊說著一邊往嘴里放了一塊兔肉。
柳余生現在那有心思嘗什么手藝,現在就是給他做山珍海味,他也沒什么心思去品嘗。在他看來余生不能出人頭地,不能平步青云,那吃什么都是一個味。
突然,味蕾中那咸味讓他不禁覺得好笑,因為他是SH人,他更喜歡帶有甜味的。雖然來了大西北也有五年了,但是從小的飲食習慣,讓他一直無法適應這里的重口味,所以對于鹽,他的味蕾一向非常的敏感,他覺得好笑是因為王有木居然還隨身帶著鹽。
“有木,這兔子烤的不錯,就是沒想到你居然隨身帶著鹽,你不知道,我是SH人,我們SH人按照你們西北人的說法,就是口味淡,來了這么多年,這個我一直變不過來。”柳余生笑呵呵的對王有木說。
王有木停下了手中撕扯兔子肉的動作,詫異的看著柳余生
“柳隊長,你別開玩笑了,我帶鹽干嘛。”
“有木,我和你開這種玩笑干嘛,你……”柳余生繼續笑著說,突然腦袋閃過了一絲靈光。
“等等!等等!有木,你沒有放鹽,那這咸味是哪里來的?”柳余生像屁股上裝了一個高彈力的彈簧一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迫的問道。
王有木又撕了一塊兔肉塞進嘴里,嚼了嚼似乎在細細的品味,尋找那柳余生說的咸味。然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