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余生看著窗戶外漫天飄舞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將整個世界都妝扮成了白色,白得那么純粹,又白得讓他感覺,那么地刺眼。
他就是不喜歡,雖然來這里已經六年了,但是他感覺自己就像不喜歡這個白色一樣,一直無法真真的融入這里。
他想現在都二月底了,如果是自己的家鄉,這個時候正是生機勃勃,春暖花開的季節,不由得又想起了這次回家看望爺爺和父親的情景。
現在家庭的問題基本解決了,爺爺父親也平反了,本來他想這次回去,和父親好好地談談,告訴父親自己想回去,希望回到生他養他的那片土地上。
也許是這幾年爺爺在精神和**上,一直飽受著折磨,一回到家鄉沒幾天就離開了人世,這讓他的探親之旅,最后變成了奔喪。
這次回去在和父親相處日子里,柳余生發現老爺子變了很多,整個人沒有了以前的銳意,似乎看淡了一切,也似乎是看透了一切。
在他準備回程的前一天晚上,老爺子和他談了很多,他也表達了自己想要回到家鄉的想法,老爺子聽完告訴他,自己不準備再出仕了,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度過余生。
對于他給老爺子說的自己工作情況,以及對未來的計劃和憧憬,老爺子聽完只是說了句,“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老爺子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可是如果真的讓他如此淡泊,那他這幾年在大西北的辛苦,在羅布泊的舍身忘死又算是什么,他覺得自己還到不了那個境界。
老爺子告訴自己,他這幾年的經歷,讓他明白了很多,也勸自己以后的生活中,要多多的與人為善。
看著老爺子已經半白的頭發,柳余生想或許老爺子不再出仕的決定是正確的。
“劉處長,大夫出來了!”司機小劉的話打斷了柳余生的思緒。
柳余生已經調到廳里三個月了,礦產資源廳安檢處處長,是對他新的任命,羅布泊死里逃生換來的就是,從副科到正處級的破格提升,算是對他這次功勞的肯定。
四個月前妻子丁曉萍的懷孕,讓他開心不已,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但是當知道自己會再有一個兒子或者女兒,也讓他興奮的好幾天沒有睡好。
妻子這次懷孕的反應特別大,他也一直在身邊小心的呵護著,上次回家探親都沒有讓妻子跟隨,就是怕長途奔襲讓妻子受罪。
今天早上他正在辦公室,突然收到妻子進了醫院的消息,讓他驚恐不已,匆匆趕來醫院。
“你就是病人家屬?”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看著柳余生問道
“是的,大夫情況如何?”柳余生小心的說道
“幸虧送來的及時,大人小孩都沒事,不過病人有點虛弱,是失血造成的,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夫幽幽的說,看了一眼柳余生又繼續說道
“這么冷的天,還下著這么大的雪,沒事孕婦就別出來亂跑了,多危險啊!”
“好的!好的!我們一定注意!謝謝大夫!”柳余生有點激動的說道。
看著說完轉身離開的醫生,柳余生推門走進了病房。
妻子丁曉萍躺在病床上,閉著雙眼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色,柳余生輕輕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也許是感覺到了身邊有人,丁曉萍慢慢睜開雙眼,看到坐在床邊的丈夫,擔心的問道
“余生,大夫怎么說?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柳余生看著妻子蒼白的臉,輕輕用手替妻子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劉海,說道
“你放心吧,你和孩子都沒事,我們的這個小家伙平時那么調皮,怎么會如此脆弱呢!”
聽到丈夫的回答,丁曉萍常常的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