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降生讓王有木興奮的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下了班就馬上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小家伙這會還太小,也看不出長相隨著媽媽或者爸爸,在王有木的眼里兒子像個紅皮猴子。
崔麗告訴王有木,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樣的,于是王有木每天回來后都看看有沒有變回來,連看了好幾天他也沒發現有太大的變化,看著旁邊的崔麗問道
“麗姐,你不是說剛生下來紅嘛,怎么都過五六天了還是這么紅?”
看著一臉緊張的王有木,崔麗笑著說道
“現在不是剛生下來那會了,其實每天都在變呢,只不過你看不出來而已,這孩子是紅,我看以后是個皮膚很白的小帥哥,隨了秋麗妹子了。”
一聽孩子居然不像自己一樣是健康的麥色皮膚,是個白白凈凈的男孩,王有木嘟囔道
“男孩子長那么白干嘛,不好,還是黑點好。”
崔麗聽著他這話,已經笑了起來道
“那要不你把這孩子給我吧,讓秋麗妹子再生一個黑點的,我喜歡白白凈凈的,這么漂亮的一個男孩子,你不要我要。”
王有木一聽慌了,連忙道
“沒有的事,我那里說不要了,我就是覺得男人應該是我這個膚色看著才健康。”徐秋麗看著躺在身邊已經睡著了的小家伙,幸福的說道
“沒辦法,麗姐說過了,兒子一般都隨媽媽多一下。”
“沒事,你們都還年輕呢,等下一個再生了,一定會像你多一些的。”崔麗開著玩笑對王有木道
徐秋麗轉過來對著王有木道
“有木,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嗎?”
“我知道呢,你說是孩子的名字吧,你起好了,我正準備問呢!”王有木道
“嗯!這個字是我媽媽最喜歡的,我媽媽說,如果我是男孩子,就用這個字,灝,王灝,怎么樣?”
“你說什么都行,我都答應你了當然聽你的,小名就叫灝灝。”王有木道
徐秋麗的月子是崔麗照顧的,這讓王有木非常的放心,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
在十月的一天里,廣播里,礦部的喇叭里,都在反復播放著一個消息,席卷這片大地整整十年的WHDGM結束了。
當天下午,王有木和趙文斌剛剛下班,聽到礦部的喇叭播放的消息后,趙文斌突然放聲大哭,王有木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在趙文斌的身邊,他明白這是一種宣泄,一種對這近十年屈辱生活心情的宣泄。
等趙文斌停止了哭泣,他們一起回到了小院,夫妻兩個一見面又是相擁而泣,王有木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家,晚上崔麗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家鄉菜肴,兩家人開心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
日子就這么平淡地過著,這期間有越來越多的和趙文斌情況一樣的人,都收到平反的通知,或者是被人連夜的接走。
但是趙文斌家里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他非常的著急,每天下班以后都要去礦區大門口那里張望好幾次,王有木就勸他說,都熬了這么多年了,別在乎這么幾天的時間,再說這么多人的事情,總是有快有慢;有先有后很正常,趙文斌一想也是這個理,從那天起他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情,稍稍平靜了點,靜靜地等待著消息。
看著窗外漫天飄落的大雪,把整個W市裝扮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顯得那么純白且寧靜,柳余生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一個月前,他收到消息有人因為上次勘探隊處罰的不滿,直接上告到了部委,而且部委對此事非常的重視,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全國性對冤假錯案的調查期,而這件事情剛巧不巧的有人喊冤,部委就是不想重視都不行。
本來他以為這和他沒關系,充其量就是上次提到的,對同志遺體處理不當的處理力度不夠,大不了在重新處理就行了,但是事情根本沒有按照他以為的那樣發展,一個被開除的原勘探隊副隊長反映說有很多同志死的不明不白,更有很多人有罪升官。
這么一下子猶如在滾燙的油鍋里倒入了水一樣,事情一下子發展到了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地步,首先是應那個檢舉的副隊長的要求,巡視組下來一查事情果然如此,而且還不止這么簡單,于是部委就成立了正式的調查組,據說很快就會下來工作。
事情的發展一次次和他的預料偏差,而且這種偏差似乎越來越大,這讓柳余生無法不重新估計將來的局面,他考慮了很多,整件事情像是在劃了一個圓,又回到了王有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