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絮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喜色，一臉的無奈與蒼白。
她知道了，她即便是活著，這輩子也不可能走路了。
她即便是活著，這輩子也大小便失禁，下半身已經完全失去知覺。
她即便是活著，她這輩子已經不再是女人了。
柳絮在痛苦中掙扎著。
柳絮想到過“死”。
柳絮想，自己這樣活著還不如“死”去來得痛快。
“秋，我跟你商量個事。”柳絮思考了一個多月，終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離婚吧。”
修秀玲沒在場的時候，柳絮這樣冷靜地對夏知秋說道。
“什么？”夏知秋永遠也想不到，這話能從柳絮的口中說出來。
“如果你想我活下去，我們就離婚吧。”柳絮說的非常堅決，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絮絮，是我對不起你，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夏知秋聲音都有點哽咽地說道：“絮絮，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是天埸下來，我照樣能挺直腰板頂起來。如果沒有你，你知道我……。”
“別說了，秋，如果你不愿意放棄我，我只有一死。”柳絮忍不住哭泣了起來：“嗚嗚嗚……，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不想就這么活著……。”
“不，絮絮，只要我活著，我就決不會放棄你。”夏知秋把柳絮摟進懷里說道：“我們還有女兒春春……。”
“春春……。”柳絮猶豫了下接著說道：“我就是個廢人的廢人，我能給春春什么？我不想成為你和女兒的負擔……。”
“別這樣說，只要你有一口氣，你就永遠是我老婆。”夏知秋說的非常堅定。
“你這是要逼我死在你面前嗎？”柳絮一把將夏知秋從自己身邊推開大聲說道：“如果你不跟我離婚，我就死給你看，夏知秋，你別欺負跳不成樓，淹不成水，我告訴你，只要沒人盯著我的時候，我一口咬斷自己的手動脈照樣死成！”
就在這個時候，修秀玲背著小夏如春從門外走進來，正好聽到柳絮說的最后一句話，嚇得修秀玲放下小夏如春就跑到病床前來。
“姐姐，你這是怎么啦？”修秀玲問道。
“修秀玲，你來的正好。”柳絮一臉淚水地說道：“我現在就正式跟夏知秋離婚，你修秀玲馬上跟夏知秋結婚。如果你們做不到這兩條，我就死給你們看！”
“姐姐，這……。”修秀玲聽到這話嚇得臉色都發白了：“我跟夏支書沒有任何想法的，姐姐你不要……。”
“不是你有想法，是我求你了，修秀玲。”柳絮說道：“我不想夏知秋找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來養我的女兒，我就想你修秀玲替我當春春的媽媽。只有你修秀玲當起春春的媽媽，我才有勇氣活下去。你們就成全我一個廢人的這一點心愿吧，嗚嗚嗚……。”
“不不不，我……。”修秀玲臉紅耳赤地跑出了房間。
夏知秋抱起不知所措的女兒小春春，看著修秀玲跑出房間的情景，他不知道說什么才能把柳絮的激動情緒給安撫下去：“絮絮，你別嚇著女兒，你這樣說修秀玲，看把人家姑娘說得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了。”
“你要我為你活著，要為春春活著，你必須答應我離婚并跟秀玲姑娘結婚。”柳絮說的非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