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展關上手機,正好走進了“春花幸福農家樂”的接待大廳。
在接待大廳臨時休息小吧里,夏知秋和一幫村干部都還在那里聚集,大概是在等待著阿蛋送往縣醫院后續的進一步消息。
“你這大半夜的,還跟誰視頻?”修秀玲看到師展走進接待大廳,并俯身吧臺前看她時,就這樣低聲地問道。
“我們這里是大半夜,而地球的另一面則是中午。”師展也低聲地跟修秀玲解釋道:“他們這是……”師展的目光投向夏知秋他們一幫村干部:“是在等醫院那邊的消息吧。”
“嗯。”修秀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后說道:“好好的一個人,給毒蛇咬成那樣,好好的一個家庭,又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子了。”
“你們村不是公費醫療嗎。”師展就是聽修秀玲說的,石門洞村的村民看病不用自己掏錢,給阿蛋治蛇傷應該不是錢的問題吧。
“只要人能好,治病的錢肯定不是問題。”修秀玲說道:“現在大家就愁著,阿蛋他這個人會怎樣,能不能治好,會不會變成殘廢。你要知道,我們農村人不像你們城里人,不管怎么樣都個勞保。農村一個家庭的主要勞力出了問題,這個家庭的支撐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就沒有了,你說靠什么來維持一個家庭生活哪。”
聽修秀玲這么一說,師展也感覺到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問題的嚴重性了。
“進來喝杯茶?”修秀玲看師展低頭沉思狀,就打開吧臺前的擋板往里讓著師展。
“謝謝。”這一邀請正中師展下懷。
能邀請你走進吧臺,這是店家對顧客最信任的表示,她已經把你當成自己人一樣對待了。
“你聽,我家知秋他們正在說阿蛋的事呢。”修秀玲把一杯泡好的茶水遞到師展手中時這樣說道。
確實,夏知秋他們一班村干部,說的就是阿蛋家的事,雖然聲音不大,在吧臺這邊能夠勉強聽清楚他們說的話。
“我聽說,阿蛋他家,去年剛把欠的債還清了,現在又出這事,真是不太好辦。”
“阿蛋結婚時借的錢,全靠這幾年阿蛋身體好,又能干,還弄些山貨賣賣,生活剛剛有點起色,又遇上這事,唉,這孩子命就是苦啊。”
“這不是命,是我們農村人的基本生活保障不到位的問題。”這是夏知秋的話,他說的就要比其他村干部看法全面一些:“像阿蛋這樣的還有好幾家,都是一家人只要有一兩個人生病或者遇上其他天災**的,好不容易脫了貧的又變回去了。”
“是呀,全村吃低保的十幾戶,基本都是這情況。”
“可能,今年的低保就得把阿蛋家給考慮進去了。”
“我們村吃低保的,可比其他農村好多了,除了國家一塊,村里又搭進一些,可是安排到具體的家庭,他們都不樂意來領這錢,還要我挨家挨戶地做工作。”
“這就是我們石門洞村的人的脾氣,好強。”夏知秋說道:“你跟他們說,有這點錢先接濟著,只要我們想到好辦法了,決不會落下他們的生活不管的。”
“看,春春回來了。”
果然,夏如春從門外走了進來。
“春春,快說說情況。”
“人是救回來了,可是……。”
夏如春帶回來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