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尷尬。
“丈母娘”可能是上馬桶不小心摔的,褲子都還沒有穿好呢。
兩人使出全力,好不容易把柳絮給搬到臥室的床鋪上去。
“怎么就摔了?”夏知秋急切地問道:“摔著哪兒了沒有?”
“死不了。”柳絮白了一眼夏知秋,然后回頭看著師展說道:“半條命的人,就這樣經常摔,緩過神來,再爬到輪椅上去,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難得來一次,看到就奇怪啦。”
“你就是好強,顧個人來照顧又不要,我還化不起這錢嗎。”夏知秋說道。
“我知道你大老板有錢。”柳絮有些嘲諷地說道:“你就喜歡別人來伺候我,是吧。”
“快了,以后我就專門來伺候你,什么事也不做。”夏在秋邊說邊給柳絮捏著雙腿。
“誰稀罕你伺候,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你還不知道?”柳絮有些惱怒地說道。
“知道知道,是我害你一輩子,要打要罵都由你,就希望你快活一些。”夏知秋說話的聲音非常微弱,有一種內疚感壓抑著他。
“這都是命,什么叫大喜大悲,我們就是這樣的結果。”柳絮說道:“老天父見不得我們好,就讓我半輩子走不了路。”
夏知秋和柳絮你一句我一言地在說著話。
師展站在一邊什么話也插不上嘴。
畢竟是一對相愛已久的人,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大都是柳絮說夏知秋的不是。
夏知秋總是不停地檢討自己。
師展也聽得出來,雖然說柳絮嘴里最不想見到的人是夏知秋,可是逮著夏知秋到了面前,可能一肚子的話想要倒出來,說了這事就扯那事,根本顧不得邊上還有個人站著尷尬。
師展想退出房間,讓他們倆嘮叨個夠的,可是夏知秋沒有說讓他下一步做什么,就這樣退出房間好像有些不妥,就硬逼著自己站在那兒干著急了。
“今天你怎么突然跑過來,沒我的允許你還能來搗亂?”柳絮說到最后就指責起夏知秋來了。
“我不是來搗亂,總想過來看你一眼。”夏知秋這時候才回過頭來看著師展說道:“今天來,主要還是帶他來讓你看看。”
“伯母好。”師展這時候才有機會上前給“丈母娘”“請安”。
柳絮其實已經在師展抬她的時候,非常認真在看過師展的,這時候也非常平靜地看著師展,多少有些迷惑地問道:“他是誰……?哦,我想起來了,你來過我這里,說是認識春春的。”
“你們見過?”夏知秋有些驚訝地說道:“既然見過面,就算是熟人了,怎么樣,這個年輕人你還能看上眼不?”
“什么怎么樣?”柳絮一臉不屑地說道:“你想讓他來伺候我?”
“是呀,讓他來伺候你,總可以了吧。”夏知秋有些試探性地看著師展說道。
“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就是把世界上最好的人叫來伺候我,我也好不起來了。”柳絮擺擺手說道:“你真用不著操這份心,我就這一個活著就很好,不用任何人來伺候我。你也別以為人幾個錢,就讓這樣好的年輕來服侍我這樣的殘疾人,你這不是在糟蹋人家嗎,你心里虧不虧哪?”
“是春春要讓他來伺候你,你還看不去眼嗎?”夏知秋說道。
“春春讓他來……。”柳絮幾乎明白了什么,突然把頭一偏不看師展說道:“我看不上。”
師展原來以為,柳絮如果知道他能夠跟夏如春扯上關系,一定會高舉得大叫起來,沒想到是一句冷冰冰的“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