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的棺材板都快要按不住了!
西野真司的心思開了小差,小山文乃卻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因為我的外表,父親在家里經常對母親說一些不好聽的話,甚至動轍打罵,直到有一天,我母親終于忍受不住,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至今沒有回來過。”
“母親離開之后,父親就把怨氣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好在那時候哥哥已經長大,每當他想要打我時,哥哥總會站出來幫我。當有一次,兩人狠狠的打了一架,哥哥將我的親子鑒定書扔在他的臉上時,他的態度才終于有所收斂,只不過……他相信的并不是親子鑒定書,而是哥哥已經能夠輕松的打贏他了,他不敢再隨意欺負我。”
“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拒絕了撫養我的責任,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都是哥哥打工賺來的,我和他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子里,但經常幾天沒有一句話的交流,就像陌生人一樣。”
“因為不用再撫養兩個孩子,他就又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每天都是賭到三更半夜,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我不知道他欠下的賭債是日積月累形成的,還是被人騙了,但他欠下共定會五千萬,這輩子也還不起了,會決定把我賣掉抵債,也沒什么奇怪的……或許,自那天之后,他還讓我留在那個家里,恐怕就已經想到這一步了吧。”
雖然是說著自己家里的事情,但小山文乃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都異常的平靜,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樣,也就是在說到小山健次的時候,西野真司才能夠聽出一絲溫情。
其實想想也是正常,那么多年的冷戰和打罵,小山文乃和小山宏也這對父女間的感情,恐怕早就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吧,也許今天之前,憑著血脈上的聯系,還有那么一絲的親情存在,但隨著那份賣身文書出來,這最后的一絲親情,無疑也消失殆盡了。
“你們這一家也夠復雜的。”
西野真司搖了搖頭,內心滿是感慨。
他來到這個世界后,只接觸過兩個家庭,一是天宮家,二就是小山家,前者夫妻和睦,對自幼殘疾的女兒照樣不離不棄,女兒意外慘死之后,他們不惜放棄堅持了長達十年的夢想,即使在那之后,也日日夜夜思念著逝去的女兒。
而小山一家卻恰恰相反,父親是長期家庭暴力的人渣,母親則舍棄了親生的孩子獨自逃離,后者或許情有可愿,但西野真司確實無法從他們的行動上,感受到他們對于自己的孩子有多少的親情。
人和人,竟然也能是如此的不同。
西野真司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抬頭看了看,發現小山文乃的臉上已經有些疲憊,便說道,“算了,就說到這里吧,我想你也應該累了,先休息休息,睡個好覺,明天再去接你哥哥。”
“嗯……”小山文乃點了點頭,可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看著房間里只有一個的被褥,不禁有些難堪,“那個……我該睡在哪里?”
“呃——”
西野真司也愣住了,是啊,該睡在哪里好呢?這可是單身公寓啊。
小山文乃雖然還是個銅,但畢竟也有十四歲了,對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應該是有所了解的,這公寓也只有一個房間,兩人睡在一起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