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江湖事江湖了,朝廷衙門一般也不會摻和宗門或是江湖人士之間的斗爭,可對邪道卻是例外。
荒郊野嶺少有人煙的地方也就罷了。
可若是臨近郡城或者府城的地方,通常都不會有邪道存在。
就算真有邪道高手膽大包天,在郡城和府城的附近開宗立派,附近的宗門和朝廷衙門都以最快的速度派遣高手,將其覆滅。
邪派是宗門、朝廷、世家的公敵。
可這神藥門卻似乎有些肆無忌憚,不僅坐落在這郡城外百里處,甚至連門主都敢帶人沖進郡城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不用想都知道,這其中必有隱情。
因此,周恒并沒有直接去神藥門,而是先來了郡城衙門找太守陳行江詢問情況。
同時,他還打算借一些兵。
他可沒打算只身赴約一個人去神藥門。
“這神藥門……”陳行江聞言苦笑起來,道:“說來慚愧,這神藥門的確是我沒盡到應盡的職責,于情于理于法這神藥門早就該被剿滅了。”
“那是誰不希望神藥門被剿滅?”周恒一針見血直接問道,沒有拐彎抹角,他并不忌憚什么,說話自然也沒有顧忌。
“這……”陳行江有些為難,臉上的表情糾結且猶豫,最后無奈道:“唉,說起來,這也在方州郡上流之間也不算什么秘密,神藥門是和十六皇子有關。”
“十六皇子?”周恒聞言愕然。
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神藥門,居然會牽扯到中州皇室,那個名義上主宰著整個大齊的最強“世家”。
不過,他也并未特別忌憚。
皇室雖強,卻也只是強而已,尚未到橫壓當世無敵的程度。
若比整體勢力,純陽宮不會比誰弱。
“五年前,十六皇子外出游歷支持,讓我批一塊地,讓他玩玩。”陳行江嘆了口氣,道:“原本我只以為是皇子一時興起想要建造行宮。
“不曾想,這位十六皇子不知從哪里得來一篇邪法秘籍,他想我要的那一塊地,居然是用來建立一個邪道宗門玩,也就是現在的神藥門。”
“建立一個邪道宗門……玩??”周恒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聞這種操作,愕然道:“那皇子不知道一個邪派會對附近的百姓造成什么樣的傷害嗎?
“難道他就不怕這種事情傳揚出去,壞了他的皇子名聲?這,這未免太過任意妄為了。”
這下周恒總算知道為什么那神藥門的掌門魯藥師敢那般肆無忌憚了,原來是因為上面有人,有一位皇子撐腰。
“十六皇子向我承諾,他給的秘籍只到七品為止,不會超出掌控。”陳行江解釋了一句,微笑道:“再有我進行一定程度的管轄,神藥門應出不了什么大亂子,不至于給百姓造成傷害。
“至于皇子名聲,呵,周道長真是說笑了,一些平頭百姓誰又敢妄議皇子?尋常江湖人士也不會去觸這個眉頭。
“而世家大族,名門大派又怎么會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道長也無需驚訝,區區一個最高戰力不過七品的邪派,有我這看著,翻不起什么風浪。”
他說得輕描淡寫,顯然根本就沒把這個當做什么嚴重的事情。
“神藥門抓人試藥,隨意帶人沖進郡城砍殺,這還不算傷害,這還不算風浪?你竟還笑得出來?”周恒眉頭向上一挑,直接站了起來,目光審視著陳行江,道:
“郡守大人,你是一州之牧,是大齊三十二個封疆大吏之一,是煉就陽神法身的四品絕頂大宗師,放眼整個大齊,你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陳行江,陳大人,我我倒想好好問問你,若是你堅決反對,那十六皇子,能在這里建立一個邪派?”
“應是不能。”陳行江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臉色驟然一沉,淡淡道:“可我又為什么要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