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在抵擋五雷正法的時候就受了重傷,后面又受到了雷火沖擊,此時已經是奄奄一息,又見到聶錦被轟成灰燼,頓時眼前一黑,就要昏死過去。
“你還不能昏過去。”周恒卻是低喝一聲,直接施展了不死印法,強行喚起了聶裕的精神清醒,同時從天上降落下來,沉聲道:“聶大人,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周恒,你殺了我的女兒,還想讓我和你解釋什么?!”聶裕怒吼,滿臉悲憤,瞪著眼睛盯著周恒,咬牙道:“你不如把我也殺了吧,反正你是純陽宮真傳,朝廷也不會拿你如何!”
砰!
周恒甩袖一揮,直接把聶裕打飛了出去,撞進了一座正在燃燒著火焰的房屋里,本就搖搖欲墜的房屋頓時坍塌,全都砸在了聶裕的身上。
不過,這種程度的沖擊,對于早就是秘六品,身體經過真氣常年滋養的聶裕來說并不算什么,也沒能造成身上傷害,只是讓他更加狼狽了。
“啊啊啊!”
聶裕怒吼著從燃燒的廢墟中沖了出來,卷起了漫天星火,他拖著垂死的身軀,拼了命地運轉真氣,揮起拳頭向周恒打去。
就在這個時候,紫電飛劍于空中分化成了一道道劍影,全都落在了聶裕的周圍,將他的所有行動都封鎖了起來。
正常來講,這樣的情況下,聶裕已經完全無法行動,動一下,就距離死亡更近。
可這人竟是悍不畏死,居然繼續向著劍影沖去,似是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要了解自己的性命。
“居然想尋死?!”
周恒冷哼一聲,抬手一指,劍影當即消散,讓聶裕撲了個空,同時他捏了個法訣,真氣凝成一道金色繩索,將聶裕捆縛起來,無法動彈。
不過,經過這一折騰,本就已經奄奄一息的聶裕就要支撐不住了,周恒又用長生真氣施展了一道甘霖咒,暫時緩解了聶裕的傷勢。
“為什么救我,為什么不讓我直接死了?!”聶裕怒火沖天地瞪著周恒,雙目近乎赤紅,仿佛已經被仇恨徹底蒙蔽了神智。
“聶裕,作為一府之尊,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是怎么死的!”周恒緩緩走到聶裕的面前,沉聲道:“你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嗎?”
作為府主,聶裕是找到鬼物存在的,他甚至也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聶錦是被鬼物附體了,只是不想去面對這個現實而已。
“不!不!就算她被鬼物附體,那也只是暫時的,我還能和她交流,她還有希望!”聶裕拼命地搖頭,道:“她還沒有完全死去,是你,是你殺了她啊!”
“在她的本體出現在我面前,瞳孔變黑,全身鬼氣升騰的時候,聶錦就已經死了。”周恒淡淡道:“堂堂一府之主,秘六品先天,就這樣自欺欺人嗎?”
“啊啊啊!”聶裕痛苦地哭喊起來,淚流滿面,“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阿錦不應該有這樣的命運啊!
“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把她奉為珍寶,聽著她叫我父親的聲音從含糊變得清晰,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出落成大姑娘——
“為什么,為什么她會被鬼物附體,為什么她會變成紅花宮妖女的作態,為什么要這樣凄慘死去,為什么,為什么啊?!”
他近乎瘋狂地宣泄起來,整個人近乎癲狂。
周恒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待到他發泄完,才開口道:“這就是你包庇她,甚至幫助她抓人采補的理由嗎?
“那些被他所害的人,也有女兒,也有妻子,也有父母親人,你又何曾想過他們,這是一府之尊應做的事情?”
“呵呵,什么一府之尊,我只是一個女兒的父親!”聶裕轉頭瞪著周恒,忽然冷笑起來,道:“周恒,你現在可以這樣站著質問我,可以!
“可我問你,若有朝一日,你的至親至愛之人也被鬼物侵蝕,被鬼物附身,被鬼物占據了軀殼,你會怎么辦,你會親手殺了他嗎?啊?!”
“……”周恒被這一問問得略微沉默,良久之后才正色道:“我拼盡一切力量幫他擺脫這種困境。”
“哈哈哈哈!!”聶裕頓時大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隨即一臉譏諷地看著周恒,“看來你和我一樣啊,我也是想著拼盡全力幫阿錦擺脫這個困境。那你還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質問我?!”
“不,我們不一樣。”周恒卻是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淡淡道:“你覺得自己能幫助女兒擺脫困境只是幻想,你沒有那個能力,而我有。”
只要把被鬼物附身的人連同鬼物一同殺死,再使用復活卡就行了。
對不起,我們真的不一樣。
我開掛了,你沒有。
“你?!”聶裕頓時為之氣結。
“莫要再說這些廢話。”周恒蹲下來,看著聶裕,沉聲道:“聶錦是怎么被鬼物侵染附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