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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鎮北方三十里,有一座白陽峰,奇駿瑰麗。
大全宗修士于江河在這里開辟洞府,體悟山脈地氣,觀想“三山寶相圖”。
這是大全宗的秘傳寶典之一,直指顯圣層次。
于江河已經年過七十,從二十年前開始,就一直卡在日游境界不得寸進。
他心有所感。
若是自己不能在三年凝聚寶相真形,就將壽盡坐化。
可他對山脈地氣體悟不深,天賦不在此,無法悟得三山寶相圖的真意,自然也就難以凝聚真形。
于江河也曾想過更換觀想圖,但想要更換觀想圖,就必然要品階高出原本的觀想圖才行,而且還要互不沖突。
三山寶相圖是直指顯圣的,再往上就是直指天心。
可這樣的觀想圖寶典在大全宗也只有一部,那就是唯有歷任宗主才能觀想的“萬里江山大全寶相圖”。
以于江河普通真傳弟子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修煉的。
這條路似乎已經到了絕地。
于江河站在白陽峰的山頂,目光望著眼前連綿不絕的山脈,以及更遠處的沃野千里和繁華城鎮,心情復雜。
如此美好的人間景象,也不知還能再看幾年了?
這個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到了這里,他身形挺拔,容貌俊朗,畢恭畢敬地向于江河行禮,“師尊,弟子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他是于江河的親傳弟子,名叫于流水。
說是弟子,其實更像是養子。
于流水是孤兒,剛出生沒多久便被父母拋棄在水盆中,順著水流漂蕩,最后被路過的于江河撿到,收為弟子。
兩人之間的關系其實就是父子,于流水待于江河也如待父親一般。
眼見于江河越來越頹廢,他也十分的心痛,十分的焦急,一直以來,都在想盡辦法要為師父解決這個難題。
前些天,他得到了一個消息,便迫不及待地趕來了白陽峰,想要告訴于江河。
“什么消息?”于江河淡淡道,內心平靜。
最近這兩年于流水這孩子為他想過不少辦法,雖是一片孝心,但都沒什么用處,漸漸地他也就沒怎么在意了。
“三天前,魏廣去了清香鎮,然后就再沒出來。”于流水欣喜道:“他一直在找韓林,恐怕韓林就在清香鎮。”
“韓林?傳聞他曾入西南古戰場,從里面帶出來一卷寶典‘大威天龍菩薩寶相圖’?”于江河的眼睛亮了起來,重新煥發了神采,轉身看向于流水,“魏廣的消息,屬實嗎?”
“屬實,是弟子親眼所見。”于流水見師父神色變化,心里也跟著歡喜,笑道:“師尊,說起來,這慈悲圣教真是無恥至極。
“居然說‘大威天龍菩薩寶相圖’是他們的鎮派寶典,這分明就是上古佛門大派五圣寺的寶典,何時成了他們的了?”
“慈悲圣教胡吹大氣還少了?”于江河笑了笑,道:“這‘大威天龍菩薩寶相圖’是上古佛門大派五圣寺的寶圖,直指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