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在大放厥詞嘲諷的余良,在這一道金色雷光的轟擊之下,已然化為了飛灰,不復存在,形神俱滅了。
雷聲過后,四周一片死寂。
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原本余良所在的地方,下意識地張大嘴巴,滿臉震驚之色。
剛才發生了什么?!
這是什么情況?
余良可是七品頂峰的武者,是中三品之前最強的一批人,怎么,怎么會忽然被驚雷劈成了飛灰?
“道長?”陳瑛玉轉頭看向周恒,見他不再遮掩自身的氣息,上前踏出一步,走上前來。
“小白臉?”周恒目光掃過神斧寨眾人,淡淡道:“神斧寨好大的威風啊。”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神斧寨的數十人面如土色,下意識的向后倒退。
“你,你……”彭康驚駭至極,雙目圓睜,指著周恒,顫聲道:“你剛才,剛才是用的道法?!”
如今這個時代,道法極其罕見,縱然是頂尖武道大宗里,道法傳承也極其少有,對于江湖上的普通武者來說,道法更是近乎傳說。
“倒也有些眼力。”周恒輕輕頜首,沉聲道:“你們對致虛派動手,是誰的意思?”
“你,你不要胡說!”彭康連忙搖頭,矢口否認,“我們對致虛派動手,只是因為他們占據了三頭山,還恬不知恥地改了山名,我們心中不服而已!”
“是嗎?”周恒冷笑,右手抬起,伸出一根手指,只見上面有一絲墨綠色的真氣旋轉,“那這一縷真氣是什么,怎么會是在余良的經脈里,支撐著他的內氣和內景?”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攝取真氣?!”彭康見狀大驚失色,隨即駭然道:“難道,難道你是,你是秘六品的高手?!”
“他們果真是受人指使?”陳瑛玉柳眉微微上挑,道:“我先前也有此懷疑,只是沒有什么證據,余良之所以忽然突破,就是因為這一縷真氣的影響?”
“應是這般。”周恒點了點頭,道:“這一縷真氣性質頗為活潑跳脫,并且貼近自然,就像是……一只猴子,陳掌門可有印象?”
“猴子?神猴寨?!”陳瑛玉聞言似是有些驚訝,道:“六山中有秘六品高手的就只有神猴寨和蒼狼派,但神猴寨向來安于現狀,并沒有要擴張的意思。”
“他們未必想要擴張,但他們的寨主會對致虛派傳承的諸多秘法視若無睹嗎?”周恒輕輕搖頭,道:“致虛派畢竟是曾經的大宗門,哪會沒人覬覦?只不過礙于純陽宮這層關系,沒有人敢在明面上動手罷了。”
誠然,當初純陽宮指點護送陳瑛玉等人來三頭山時,并未標明純陽宮的身份,也沒有以此威懾當地的勢力,但作為有秘六品存在的勢力,神猴寨和蒼狼派應當是知曉這層關系的。
這多半也是之前兩年時間他們都沒動手的原因,在經過這兩年的觀察之后,發現純陽宮并沒有繼續插手致虛派的事情,才有膽子在暗中動手。
“嗯,的確是這個道理。”陳瑛玉點了點頭,苦笑道:“群狼環伺我卻猶不自知,這是我的疏忽,多謝道長提醒。”
“陳掌門能做到這個程度,已屬不易了。”周恒笑了笑,隨即又轉頭看向彭康,道:“你帶人回去,告訴神猴寨的寨主,就說過段時日,陳掌門就會親自過去問罪,讓他做好準備。”
“你,你不殺我?”彭康聞言如蒙大赦,顫顫巍巍地道:“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走,走,快走啊,兄弟們!”
他一邊說著,一邊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