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家莊團練下落不明,孫元化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差役的面前,開口道:“你說什么?”
還沒等差役開口,外面就傳來一個聲音:“爹!李家莊團練出事了,孩兒打算去一趟李家莊,還請父親恩……”
來人正是孫和斗,人還沒有走進書房,聲音就傳了以來,可見他的心情是多么急切。
孫元化看著兒子點點頭,剛想說句“好”,外面就傳來了戰甲相互碰撞傳來的“嘩啦啦!”的聲音。
“大人!大人!李家莊團練出事了,末將打算親自去一趟李家莊,還請……”
這人說道一半已經走進了房間,看到孫元化父子和差役也愣了一下。
孫元化看到來人眉頭一皺,來人正是張可大。
只是現在的張可大沒有往日的魁梧,一向挺拔的身材似乎佝僂了一些。
臉上的皺紋多了許多,眼窩有些深陷,雙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
“張總兵!你怎么?你怎么?……”
沒等孫元化問完,張可大的臉上出現了悲凄的神色。
雙手抱拳道:“巡撫大人!犬子……,犬子正是在李家莊的海船上!”
孫元化聽到張可大這么說也明白了,母子連心、父子天性,嘴里說著犬子,可誰的兒子不心疼啊!
如今兒子生死不知,還能無動于衷的那就不是人!
“去吧!早去早回,大凌河的事情還要仔細的參詳,軍情如火可不等人吶!”孫元化擺擺手說道。
張可大再次抱拳轉身就要離去,孫和斗卻有些著急了,連忙拱手說道:“父親大人!達仁兄也跟著去了遼東,孩兒于情于理也應當……”
孫元化聽到李達仁也去了遼東,不由得失聲問道:“李達仁也去了遼東?本官不是告誡他要好好讀書嘛!
這個李達仁怎么不聽話呢?真是的……”
“父親大人!孩兒……”孫和斗連忙跟著說道。
“去吧!去吧!幫忙照看下李家莊也好,省得有人打那里的主意!”
孫元化擺擺手說道,孫和斗連忙躬身施禮,與張可大一同走了出去。
登州水師無功而返,還損失了海船若干的消息一下子就傳了出去。成了登州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大凌河距離他們太過遙遠,沒有人去關心那邊的情況。
實際上大凌河城早在被圍困的幾天內就斷糧了,饑餓的士兵和民夫把城中一切可以吃的東西都給吃光了。
城中老鼠都成了稀罕之物,但鑒于女真人有過屠城的經歷,沒有人敢提投降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咬牙硬撐著。
“父親大人!城外的建奴又把書信射了上來,上面說您只要投降,就能封王,還能保全兄弟們的性命!”
祖可法的話沒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個耳光。
堂堂七尺男兒的祖可法竟然被打的原地轉了一個圈,嘴角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祖大壽就像頭發怒的獅子須發皆張,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吼道:“投降?讓我祖大壽投降?告訴皇太極,別做夢了!
想我祖大壽蒙袁督師知遇之恩,就算戰死也不會投降建奴。
傳令下去!建奴無信無義,投降必糟屠城。想要活命就要等到援軍到來,否則就……”
捂著臉祖可法連連點頭道:“是,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