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幾具尸體，賈進寶艱難的站起身，鑿下坑道中的一些泥土，將地下的藥包蓋住，才轉身離去。
……
乞力瑪的眼珠子都是紅的，雖然他聽不見聲音，卻能看到眼前一片暗紅的血液。
短短的一段坑道中，已經有近百名女真甲兵倒在了里面。尸體幾乎要將坑道填滿，但仍然沒有突破明軍的防線。
眼前的坑道被挖成了丁字行，明軍占據了一字端，把狹窄的一豎留給了他們。
每次女真甲兵想要快速的沖過坑道，都會遭到對面明軍密不透風的火銃打擊。
若是使用盾車、棉被之類的防御前進，又會被火炮打得肢離破碎。
有心爬上坑道從上面進攻，正面和兩側的火槍又會打得他們懷疑人生。
好不容易付出了大量的傷亡接近了明軍，明軍中又跳出來數十個手持長槍的士兵。
在這樣狹窄的坑道中，女真甲兵根本避無可避手中的武器又夠不到對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槍刺進自己的身體。
加上頭頂上火槍的射擊和手榴彈的爆炸，女真甲兵再能打也不得不退下來。
看著地下有些發黑的血液，乞力瑪的眼睛有些刺痛。這些都是八旗勇士的鮮血，以往數次大戰也沒有這么大的傷亡。
看著對面正在歡呼的明軍，他第一次有種無力再戰的感覺。女真人真的能打敗漢人，入主中原嗎？
乞力瑪突然有些懷疑汗王皇太極說過的話，若是明軍都是眼前的敵人一樣，女真人僅憑勇武還會有出頭之日嗎？
女真甲兵再一次的沖向了坑道，狹窄的坑道中擠了數十人。他們舉著牛皮盾牌，盯著不斷射過來的沖到前進。
身后跟著的箭手不停的用箭矢拋射向明軍的坑道，雖然收效甚微，但至少不至于干挨打不能還手。
突然一門火炮被推了上來，瞧見火炮的瞬間女真甲兵們就是一陣的慌亂。
“撤回來！”乞力瑪的命令剛剛出口，火炮口就噴出數百顆鉛彈。
鉛彈掃過密集的人群，最前方的三四排的甲兵軟軟的倒了下去，后面幸存的甲兵被嚇得直接趴在地上。
乞力瑪看了一眼在坑道中掙扎的甲兵，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讓勇士們退下來吧！該去見貝勒爺了！”
乞力瑪的背影有些佝僂，短短幾天內這名多爾袞的侍衛副統領似乎老了許多。
……
“啪！”
多爾袞舉起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在乞力瑪的背上。
又覺得不解氣，抬起腳狠狠的蹬在乞力瑪的肩頭，將他翻滾著踢出去老遠。
“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擅自下令撤退？
本貝勒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才打下來的坑道，你就這么拱手送給泥堪了？
若不是看在你出力甚多的份上，本貝勒現在就砍了你！”
多爾袞氣急敗壞的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