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哥恨恨不平的解釋道:“你小子怎么一根筋啊!此刻若是在一望無際的海上,都督要是這么做,我老馬肯定會說他一句仁義。
海船一但被擊沉,帶起的漩渦會把人吸進海底,再沒有逃生的可能。
可特木的現在是在海邊啊!海船就算沉了也能露個頭,船沉不沉咱們都特木的沒事。
大冬天的泡在海里的滋味你小子還沒有感覺到嗎?
咱們渾身濕透上了岸,搞不好就會被凍死!
都督大人可就不一樣了,沒有咱們這些累贅,船速又能快上不少。
只要能沖上沙灘,他們就能輕易的逃脫。那時候誰還去管咱們的死活,咱們這些人正好是最好的誘餌,吸引李家莊的人來抓!”
“啊!……真的……真的如此嗎?”單濤愣住了,但他越想老馬說的越有道理。
尤其冰冷的海水仿佛能鉆到人的骨頭里,僅僅是這一會的功夫,他的嘴唇就有些發紫。
兩人不敢再耽擱,拼命的在海中折騰起來。身上逐漸有了暖意,但二人知道這樣的暖意根本不能長久,若不能盡快上岸,肯定會被凍死在海中。
毛承祿成功了,他的海船徑直的沖上了沙灘,在平整的沙灘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箭魚快船在岸邊靈巧的轉身,側舷幾乎要貼在海面上,飛快的調轉船頭去追其他的船只。
毛承祿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驚魂未定的長出了一口氣。
還沒等他緩解下緊張的神經,不遠處的岸邊傳來了一陣喧鬧。
一隊隊手持長槍的李家壯丁向著沖上岸邊的東江軍圍了上來,他們身上的衣衫雖然破舊,但清洗的十分整潔。
手中拿著武器,排成一個個小方陣,整齊的圍攏過來。
在海上被打得沒脾氣的東江軍士兵看到上來的不是官軍,頓時來了精神。
他們從海灘上爬起來,手持各種兵器迎著這些壯丁走了上去。
與隊列整齊呢壯丁相比,他們的隊伍顯得雜亂無章。
但這群東江軍士兵根本就沒瞧得起壯丁,在他們看來隊列整齊是給檢閱的上官看的,要論打仗還得看誰不怕死,誰敢拼命。
他們都是東江軍的老兵,論起刀頭舔血來可要比這群泥腿子強太多了。
只要他們沖上去砍翻幾個壯丁,這些看似整齊的隊伍就會立刻潰散。
那時他們只要追在后面不停的揮刀就行了,不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就能獲得勝利。
很快沙灘上就聚集起了數百東江軍士兵,他們看準一個壯丁方陣就沖了上去。
雙方還沒有接陣,東江軍士兵臉上就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個緊張、驚恐、不知所措的臉,這些人就是一群沒見過血的菜鳥。
對付這樣的人東江軍拿手,他們揮舞著武器大聲的怪叫著沖了上去。
聽到他們鬼哭狼嚎的怪叫,正在前進的壯丁方陣果然亂了一下。
就在東江軍士兵打算追殺潰逃的壯丁時,一聲尖銳的竹哨聲在壯丁隊伍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