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的話聽得大帳內的軍將一愣,一個個把頭低了下去,根本沒有人站出來主動接令。
大帳內突然變得落針可聞,就連坐在主位上的朱大典都覺察到了不對。
他把目光看向楊御藩,后者面帶尷尬的躬身說道:“大人!孔有德叛逆占領登州不久,就曾派遣毛承祿率五千水師,李九成四千步卒進攻李家莊。
結果……,結果……”
朱大典見到楊御藩欲言又止的模樣,重重的一拍桌子道:“結果如何?莫不是守備營投靠了叛逆?”
楊御藩滿臉的苦笑,說道:“結果毛承祿的五千水師全滅,毛承祿生死不知!
李九成的四千大軍也只帶著幾騎逃了回來!”
靜!
楊御藩一口氣說完,大帳內更加安靜了!
山東的軍將還好些,這些事情畢竟發生在山東,他們多少還有些耳聞。
可朱大典和關寧軍就不一樣了,他們一個根本不屑去打聽武夫的事情,另一個剛剛入關,不清楚李家莊的戰力。
如今聽到楊御藩的講訴,一個個呆愣在當場。
李家莊到底是什么龍潭虎穴?近萬的叛軍竟然盡數全軍覆沒!
祖大弼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若真的帶人殺到李家莊,恐怕手下這三千人還不夠人家砍得呢!
朱大典也有些為難了,大話已經出口,此刻再想收已然羞刀難入鞘,吭哧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楊御藩見狀連忙說道:“大人!不管怎么說,守備營還是朝廷兵馬!
大人不妨休書一封周旋一下,相信守備營一定會明白大人的用心良苦!”
“嗯……!”
朱大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滿意的對著楊御藩笑了笑。自己這個屬下打仗差了點,但能力還是有的。
幾句話就化解了自己的尷尬,日后還要盡量給他些好處才是。
祖大弼一聽楊御藩想讓朱大典和稀泥,頓時急了。
開口道:“大人!末將的外甥吳三桂還在李家莊生死不知啊!
沙縣一戰,吳三桂身先士卒冒死沖陣。手刃叛逆無數,乃是萬人難敵的大將,可萬萬不能留在李家莊受辱啊!”
聽到祖大弼的話,那名傳令的士兵臉上一陣的古怪。
一張臉憋的通紅,想笑又不敢的樣子,看的朱大典一陣的牙疼。
“咳!你在李家莊可曾見到吳將軍了?”
朱大典輕咳一聲發問道。
那名士兵使勁的呼吸了兩口氣,才開口道:“回稟大人!小的的確見到吳將軍了,只是……,只是……”
“說!我那外甥到底如何了?”祖大弼聽到有吳三桂的消息焦急的問道。
那名士兵不敢隱瞞,開口道:“大人!吳將軍被吊在李家莊外的大樹上,身上還掛著一塊牌子。
上面寫著‘辱人者,人辱之!’”
“啊!好膽!”
祖大弼一聽,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吳三桂是他的外甥,如今被人如此羞辱,那就是在打他的臉,在打整個關寧軍的臉。
朱大典的臉色也不好看,守備營如此羞辱吳三桂,同樣也打了他的臉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