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朱大典連忙咳嗽幾聲打斷了李達仁的講訴,再讓李達仁說下去,吳三桂都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心中惱怒臉上還要擠出幾分親切的笑容,朱大典說道:“達仁賢侄!吳三桂多有不是,本府回去自然會多加懲戒,你看是不是……”
聽到朱大典的話,李達仁笑了。微微抱拳道:“放了吳三桂也不是不行,只是士紳和百姓那里……”
朱大典一聽就明白了,當即開口道:“無妨!吳三桂有錯在先,理應補償下本地的士紳、百姓。”
李達仁頓時笑得陽光燦爛,伸手虛引道:“好說!好說!各位大人,里面請!”
……
李家莊廳堂中,朱大典與一眾官員落座。端起桌子上的茶盞,他們第一次感受到茶香原來可以如此的濃厚。
走在李家莊的路上,他們就處在震驚之中。這里哪里是一個莊子,分明就是一個縣城嘛!
酒樓茶館、各種商鋪林立,街道上更是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讓這些官員感到驚奇的是,李家莊的人竟然只是站到了道路兩側,并沒有規避躲閃,就那樣靜靜的等待他們經過。
其中一些人還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弄得一行人是渾身不自在。
坐在李家的廳堂中,端著茶香四溢的茶盞,官員們才找回了往日的感覺。
李達仁將一張紙放在桌案上,輕輕的向一側的朱大典退了過去。
朱大典不以為意,隨意拿起紙張,只看了一眼臉上就變了顏色,一揚手就扔到了祖大弼的腳下。
祖大弼有些不清楚朱大典的意思,伸手撿起紙張,看了兩眼雙手就顫抖起來,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
紙箱上清楚的寫著:
李家莊士紳謝全重傷,車隊全毀,需賠償八千四百兩紋銀。
砸壞麻團攤一個,打傷攤主,需賠償一千八百兩紋銀。
踩踏破壞莊稼無數,每根需按十兩紋銀賠付。
打傷李家莊莊管大隊一名,需賠償……
這張紙上幾乎都要被寫滿了,一條條賠付的白銀看的祖大弼頭暈眼花。
他再也忍不住了,重重的將紙張拍在桌子上,怒道:“李家小兒!不就是打傷一名士紳嗎?你竟然訛詐八千多兩紋銀,我關寧軍絕不會答應!”
朱大典也跟著點頭,的確李達仁這張紙上寫得數額有些太多了。
還不等他勸解,李達仁也是拍案而起。
“啪!”
李達仁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接連的大戰讓李達仁退去了身上讀書人的文氣,反而多出幾分殺伐的意味。
此刻他的氣場比起祖大弼只強不弱,說出的話也是霸氣無比。
“你關寧軍要臉面,我李家軍的臉面就不要了嗎?
敢打傷我李達仁的岳丈老泰山,八千四百兩銀子少一分就從吳三桂的身上割下一塊肉賠償!”
祖大弼頓時愣在了當場,指著李達仁說不出話來。
若是有人在關寧軍駐守的地方,打傷他的老丈人,祖大弼親手揮刀子砍人的心思都有了。
這已經是紅果果的打上門來,連自己的親人都護不住,哪會有人為你賣命!
祖大弼的氣勢瞬間就弱了幾分,心中暗自埋怨吳三桂的沖動。惹誰不好,偏偏打傷了李達仁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