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的話一出口,老者就楞在了原地。
好半天才苦笑了聲說道:“哎!若是早十年,不給老朽工錢,老朽也愿意前往。
可現在不行了,我這把老骨頭指不定哪天就去見閻王爺了,哪里還能建造海船啊!”
余海則是拉住老者的手說道:“德水叔!王爺要的是船廠管事,您老只需要指揮別人干活就行!”
看到老者還有推遲的意思,余海又在上面加了把火,說道:“德水叔!我現在就在幫王爺造船,王爺可從未吝嗇過賞賜!
家中住的是三進的院子,倭國、朝鮮的奴仆就有十幾個,良田更是有三百畝之多,根本就耕種不過來,只能種一半拋荒一半,……”
余海還沒有說完,老者就不淡定了。尤其他聽到土地竟然拋荒,恨不得立刻將那些土地全部種上。
看到老者著急的樣子,余海的心中就有底了。繼續說道:“德水叔!您老要是能到臺員島幫忙,王爺的賞賜肯定不會比我差多少!
而且王爺說了,他不止要有手藝的匠人,就連家眷也可以一并帶走。
就算沒有手藝也可以去臺員島,不過賞賜肯定是沒了。只能按人頭算,每人五畝地開荒耕種……”
余海說到這里,老者徹底不淡定了。起初他還以為只是自己要去臺員島,故土難離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現在聽到不僅連家眷都可以帶去,就連普通人也可以跟去,頓時沒了顧慮。
去了就有地可以耕種,這種好事船廠中每個人都不會拒絕。唯一的麻煩就是他們的戶籍,不知道那個王爺有沒有本事……
就在老者要與余海商談戶籍事情時,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讓開!你們這群莽漢也敢阻攔本官?
與逃犯余海一同回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都給本官抓起來!”
接著就是拳腳相加和慘叫聲傳來,時間不長七八個人就被余海帶來的護衛打倒在地。
“反了!反了!你們竟敢毆打朝廷命官,這是要造反,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那個聲音不停地叫囂著,一名士兵實在不愿意聽他叫囂,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臉上。
白花花的牙齒混合著血水從那人的嘴里吐了出來,這下子他總算見識到這群人的狠辣,再不敢吭聲了!
老者見到被打之人大吃一驚道:“小海!你的人怎么把吳副使給打了!
這是要吃官司的……,這可如何是好……?
你趕快帶人逃吧!走的越遠越好,別再回來了!”
余海聽到來人是吳副使,眼眸不由得瞇了起來。
當初就是這家伙答應為鄭芝龍造船,事發后又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害得自己發配千里。
如今自己沒有去找他,他反倒自己跳了出來,真是省卻不少的功夫。
輕輕擺擺手道:“德水叔!稍安勿躁!這姓吳的來得正好,當初發配千里的賬還要好好的算一算!”
見到余海有恃無恐的走向自己,吳副使也有些心虛。當年的事情他可是花了大力氣才將自己摘了出來,雖然事后從余海等人身上撈回些損失,但總是讓他憤憤不平。
如今聽到余海風光的返回,他意識到自己發財的機會來了。
發配之人還敢回歸故里,要么是朝廷特赦,要么就是偷偷返回。
最近朝廷中可沒有喜慶的事情,煩心事到是多不勝數。
不用問余海肯定是偷偷跑回來的,肯定能從對方身上榨出足夠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