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大叔好!”22個少年異口同聲,朝一個穿著破夾克、國字臉的中年人打招呼。
理查德不懂中文,但他聽得懂“理查德大叔”這五個字連在一起發音的含義。他朝小球員們招了招手,說了一句半生不熟的“你好”后,便帶頭走上了大巴。
“接下來的時間里,理查德就是我們的專職司機了,大家以后和理查德大叔好好相處,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那下面自動分成兩組,第一組和我跟李老師上車。第二組原地待命,等理查德大叔送我們到了之后再回來接你們。”
朱光護說完,便帶頭上了車。
李金禹剛想邁步,歐楚良卻從后伸手拉住了他。
“歐哥你拉著我干嘛?再不快點的話咱們就得搭第二班了!”看著一個個如狼似虎朝車門擠去的隊友,李金禹哭的心都有了。
都是十五六的年紀,誰也不想落人一步,這些少年似乎想在任何一件事上和“競爭對手”做個比較。
“別著急,下一班就下一班,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到目的地,先到后到又有什么分別?”
歐楚良不走,李鉄自然也跟在原地站著。李金禹看到張曉瑞憑借蠻橫的身體搶到最后一個上車的名額后,不禁“哼”了一聲,賭氣地站在一旁。
車子緩緩而動,見到李金禹等人抓耳撓腮的表情,張曉瑞和李建等第一批上車的人隔著窗戶做著鬼臉。
“歐哥,看吧,等咱們到后那幫家伙不定怎么笑話咱們呢!”看著大巴車離開,李金禹一臉的不高興。
歐楚良倒沒在意李金禹的埋怨,而是來到隋冬亮身邊問道:“亮子,你咋沒跟上去?”
剛剛隋冬亮就跟在商毅身后,本來有機會上車的,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站在一旁讓身后的隊友先上。
“歐哥你都在這里等著,咱們一個寢室的,等一等又怕什么?”
昨晚睡覺前,寢室里六個人自報家門,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6個人中,77年5月5日出生的歐楚良最大,成為了寢室大哥;79年出生的商毅不但是寢室最小,也是全隊最小,自然地成為了小弟。
實際上,張曉瑞一張老氣橫秋的臉無時無刻不在出賣著他的真實年齡。但是這種事是忌諱,在這里,沒有人會主動提起。更何況如果真的按照“實際”年齡來講的話,歐楚良比他們大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雖然這個“寢室大哥”,落在了歐楚良頭上。但是“寢室長”的位置,卻交給了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李鉄。
真正的領導,從來不是人們口中的“張局”、“劉所”,而是還在他們上面的人。
大概四五十分鐘后,不遠處傳來了大巴熟悉的“拖拉機”聲音。
這一次,所有人都上了車,甚至車上最后一排還都空下。
“大禹,怎么,還生悶氣呢啊?”歐楚良嚼著口香糖,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笑道。
“歐哥,你就不怕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嗎?從此以后我們每天都要晚四十分鐘出發,我們每次都比那幫人少訓練四十分鐘。這樣日積月累下來,我們不得讓那先上車的落后一大截?”
李金禹這番話聲音很大,說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就連歐楚良都有些啞然,他有三十多年的門將經驗,可這車里的其它人沒有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坐第二班車的學員確實吃了不小的虧。
跟隊的劉志才聽到李金禹的言論,立刻開口辟謠道:“可別這么說啊!咱們主教練還是很公平公正的。今天你們坐第二班車,明天就是坐第一班,大家換著來。”
“噢,這還差不多。”
聽到教練發話,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氣。如果每天都比隊友少訓練四十分鐘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會“起義”。